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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过长大了会卖维他命。挨家挨户卖维他命。真没想到。脑袋都给弄炸了。”
“我也没想到过,亲爱的,”我说。
“是啊,”她说。“你说得倒轻巧。”
“亲爱的。”
“别跟我亲爱的,”她说。“这难着呢,老大。生活就是这么不易,不管你怎么过。”
她似乎想得有点太多了。她摇摇头。一饮而尽,说,“甚至睡觉的时候都梦到维他命。我得不到一点慰籍。没一点慰籍!至少你能丢下工作把它扔一边。我敢打赌你从没在这上面有过什么梦想。我敢打赌你从没想过打蜡地板或者别的什么。离开那个该死的地方之后,你不回家也不对它抱幻想,不是么?”她吼道。
我说,“我记不得做过什么梦。也许我没有做梦。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耸耸肩。我不清楚脑袋里有过什么当我睡觉的时候。我不在意。
“你做过梦!”帕蒂说。“尽管你记不得。每个人都会做梦。如果你不做梦,你会疯掉的。我读来的。这是一个出口。人睡着了就会做梦。不然他们会疯掉。但我做梦的时候,我梦到维他命。你懂我在说什么吗?”她直直的看着我。
“懂了也没懂,”我说。
这没那么简单。
“我梦见自己在大声叫卖维他命,”她说。“我一天到晚卖维他命。上帝,这是什么生活啊,”她说。
她喝完了酒。
“帕姆怎么样?”我问。“她还做小偷么?”我想换个话题。但我想不到别的什么。
帕蒂说,“妈的,”摇摇头,仿佛我啥都不懂。我们听着雨声。
“没人卖维他命了,”帕蒂说。她拿起酒杯。但里面已经空了。“没人买维他命了。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你没听到么?”
我起身又倒了一杯。“唐娜在做什么?”我说。我读着酒瓶上的商标等着。
帕蒂说,“两天前她卖了点。就这样。这就是这星期我们干的。要是她退出我一点都不奇怪,我不会怪她,”帕蒂说。“如果我是她,我就会退出。但如果她退出,会怎样?会让我从头做起,就这样。从零开始。寒冬腊月,全国到处有人生病,有人行将入土,但没人认为他们需要维他命。我他妈难受极了。”
“怎么了,亲爱的?”我把酒放到桌上坐下。她继续说就像我什么也没说。也许没说。
“我是自己唯一的客户,”她说。“我想吃所有这些维他命是为了我的皮肤。你看我的皮肤怎么样?一个人吃维他命能过量么?我简直不能象常人一样得到点休息了。”
“亲爱的,”我说。
帕蒂说,“你不在乎我吃不吃维他命。这就是关键。你什么也不在乎。今天下午下雨挡风玻璃雨刷掉了。我差点出车祸。就差一点我就完了。“
我们继续喝酒说话一直到我该上班的时间。帕蒂说要是睡不着就在浴缸里泡会儿。“我站着打瞌睡,“她说。她又说,”维他命,这就是一切。她环视一下厨房。看看自己的空杯子。她喝多了。不过她让我亲了亲她。然后我就去上班了。
有个地方我常在下班后去。一开始我去那听音乐,还可以下班后喝一杯。这地方名叫“外百老汇”。是一个临近黑人区的黑人场所,由一个叫卡基的黑人经营。其他地方关门后人们可以来这儿。他们可以要店内特制饮料-RC可乐加威士忌-或者他们可以在衣服下面带自己的东西,要杯RC,自己调制。乐手们给拥挤的人群和过来继续喝酒听音乐的酒鬼们演奏。有时候会有人跳跳舞。不过大部分时间他们都会坐着喝酒听音乐。
偶尔发生一个黑人用酒瓶砸另一个黑人脑袋的事情。有个故事传的很广:有个家伙跟着另一个家伙进了厕所然后在他正用手把着尿喜欢。之前两尿的时候割断了他的喉咙。但我从没见这儿出过什么事。没什么卡基处理不了的。卡基是个大块头黑人,他的秃头在荧光灯下会闪闪发亮。他在裤子上系一件夏威夷汗衫。我猜他的腰上别着什么东西。也许至少有个短棒。如果有人闹件掺着洗衣粉事,卡基就会去闹件掺着洗衣粉事的地方。他会把他的大手放到闹件掺着洗衣粉事人的肩膀上,说几句。有时候会有人跳跳舞。不过大部分时间他们都会坐着喝酒听音乐。
偶尔发生一个黑人用酒瓶砸另一个黑人脑袋的事情。有个故事传的很广:有个家伙跟着另一个家伙进了厕所然后在他正用手把着尿喜欢。之前两尿的时候割断了他,就这样摆平了。几个月里我断断续续的来这里。他跟我说点什么的时候我很高兴,比如,“今晚玩的怎么样,伙计?”或者,“伙计,我可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
外百老汇是我带唐娜约会的地方。这也是我们唯一一次约会。
午夜后我离开医院。夜空清朗,星星都出来了。我仍旧为和帕蒂发生的不快而头疼。但我正想在回家路上去比尔尼酒吧喝上一杯。唐娜的车停在我的车旁边的车位,她正在车里。我想起我们曾经在厨房的那个拥抱。“这会儿不行,”她说。
她摇下车窗,弹弹烟灰。
“我睡不着,”她说。“心里放着事儿,睡不着。”
我说,“唐娜。嘿,很高兴见到你,唐娜。”
“不知道我这是怎么啦,”她说。
“想不想去哪喝一杯?”我说。
“帕蒂可是我的朋友,”她说。
“她也是我的朋友,”我说。接着又说,“走吧。”
“那好吧,”她说。
“就这地儿。一个黑人的地方,”我说。“他们有音乐。我们可以喝喝酒听听音乐。”
“你要载我么?”唐娜说。
我说,“车往旁边让让。”
她从维他命聊了起来。维他命快完了,维他命已经走到尽头了。下边的人都放弃了维他命市场。
唐娜说,“我不想对帕蒂这么干。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一直试图让大家好起来。但我也许不得不退出。这事你知我知。别说出去!但我总得吃饭,总得付房租。我需要新鞋新衣服。而做维他命办不到,”唐娜说。“我想维他命已经风光不再了。我跟帕蒂什么也没说。就像我说的,我一直惦记着这事。”
唐娜把手放到我的腿旁边。我放下手捏她的手指,她也捏我的。接着她抽开了手拿打火机。点着烟后她把手放了回来。“再糟糕不过了,我不想伤帕蒂的心。你知道我是怎么说的么?我们是一个团队。”她把她的烟递给我。“我知道这是个少见的牌子,”她说,“不过抽抽看,来吧。”
我加入了去外百老汇的人群。三个黑人站在一辆挡风玻璃破裂的克莱斯勒边。他们在那闲荡,经过一麻带麦杆。他们瞅瞅我俩。我下车绕过去给唐娜打开车门,检查了车门,拉起她的手臂,走上了大街。几个黑人一直看着我们。
我说,“你没想去波特兰,是不是?”
我们走在人行道上。我搂着她的腰。
“我不知道什么波特兰。我从没想过波特兰。”
外百老汇靠外的一半像个平常的咖啡馆或酒吧。几个黑人坐在柜台里,更多的系着红油布端盘子穿梭于餐桌之间。我们穿过咖啡馆进入后面的大厅。有一个长柜台和几个挨着墙的隔间,紧后边是为音乐家设的平台。平台前面可以跳舞。酒吧和夜场仍在营业,还没到真正上客的时候。我帮唐娜脱下外套。我们找了个隔间,把烟放到桌子上。一个叫汉娜的黑女侍者过来。汉娜和我点头问好。她看看唐娜。我给我们要了两杯RC,决定享受一番。
酒来了后我付了钱,我们各自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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