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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脚灯译
我有个工作而帕蒂没有。我晚上在医院工作几小时。这是个无聊的工作,干点活,打八个小时的卡,然后跟护,现在应该把士们喝几杯。后来,帕蒂想找工作了。她说为了自尊她得找个工作。于是开始挨家挨户兜售综合维他命。
刚开始,她不过是一个在陌生的临近街区跑上跑下敲门兜售的女孩。不过后来她找到了窍门。她办事儿麻利而且对学校里的东西很在行。她蛮有个性。没多久公司就提拔了她。一些干的不太好的女孩被放到她手下。不久她有了自己的一班人,在外面的商业街有了个小门市。但她手下的女孩一直在变动。有的没干几天就走了——有时甚至是几个小时。但有时候也有几个女孩干得不错。她们能卖出去维他命。这些女孩很支持帕蒂。她们成了这一班人的核心。不过还是有一些卖不掉维他命的女孩。
干不好的女孩只能退出。不再出来工作。如果她们有电话,就会挂起来以脱身。她们不会应门。帕蒂把这些都放在心上,就像这些女孩是曾经迷失的新的改宗者。她责备自己。但她还是挺了过来。这种事太多了,她不得不克服过来。
有时候一个女孩给冻僵了没法按门铃。或者她能敲门而她的嗓子出了什么毛病。或者她混淆了问候和应该进了屋再说的事。这种女孩,一般来说,就决定不干了,开车走人,闲逛,直到帕蒂和其他人做完。然后要开个例会。她们都得开车回门市,说点什么给自己打气。“艰难出好汉,时势造英雄。”还有,“一分辛苦一分收获。”如此等等。
有时候一个女孩没了影儿,这种事常有发生。搭个车回城里,然后一走了之。但总会有新的女孩顶上去。那些日子女孩们来来走走。帕蒂列了单子。每隔几个星期她都会在《节俭者》上登一个小广告。会有更多的女孩,更多的培训。没完没了。
核心由帕蒂,唐娜和希拉三人组成。帕蒂是个美女。唐娜和希拉姿色一般。一天晚上希拉对帕蒂说她爱她胜于世上的一切。帕蒂告诉我她就是这么说的。帕蒂开车把希拉送回家,她们坐在希拉家前面。帕蒂对希拉说她也爱她。帕蒂对希拉说她爱所有这些女孩。但不是希拉所想的那种。接着希拉摸帕蒂的胸部。帕蒂说她拿开了希拉的手并握住。她说她告诉她她不想那样乱来。她说希拉眼睛一眨不眨,只是点头,拉起帕蒂的手,亲了亲,然后就下了车。
那是圣诞节期间。维他命生意在难熬的淡季,所以我们想应该开个聚会给大家股股劲儿。在这种时期这象是个好主意。希拉第一个喝醉不省人事。她晕倒在地,趴在那,好几个小时起不来。那会儿她站到客厅中间,接着闭上眼,两腿一弯,手里拿着酒杯竟倒下了。她倒下的时候拿酒的手撞到了咖啡桌。没弄出别的响动。酒洒到了地毯上。帕蒂和我还有其他几个人把她拉到后沿,弄到小床上,尽可能把她忘了。
所有人都喝醉回家了。帕蒂上了床。我还想继续,于是我坐到桌子上一直喝到天色渐暗。希拉从后沿突然冒出来。她说她头痛得厉害,就像有人用铁丝扎她的脑袋。她说这头痛厉害得让她害怕会留下病根。她还肯定她的小指破了。她给我看了看。发紫了。她埋怨我们让她戴着隐形眼镜睡了整夜,想知道为啥没人放个屁。她把那根指头抬到眼前看着,摇脑袋,使尽力气握紧那根指头,又看了看。仿佛她不能相信这天晚上确确实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脸发胀,头发蓬乱。她用冷水冲手指。“上帝。哦,上帝,”她叫道,几滴泪落到水槽。但她一个劲儿要跟帕蒂亲热,我很不乐意。
我正喝着苏格兰威士忌和加冰牛奶。希拉靠在滴水板上。她眯缝着眼看我。我喝了点酒。我什么也没说。她走过来告诉我她感觉多糟。她说她需要看医生。她说她要叫醒帕蒂。她说正要辞职,离开这个州,到波特兰去。她得先跟帕蒂道个别。她接着说。她想要帕蒂开车送她到医院看手指和眼睛。
“我可以开车送你,”我说。我不想做,但宁愿如此。
“我要帕蒂送我,”希拉说。
她用好的手握着受伤的手的腕部,那小指肿得象便携电筒。“另外,我们得谈谈。我得告诉她我要去波特兰。我得道个别。”
我说,“我想我会帮你告诉她的。她睡了。”
希拉恼了。“我们是朋友,”她说。“我必须跟她谈谈。我必须亲自跟她谈。”
我摇摇头。“她睡了。我跟你说了。”
“我们是朋友,我们彼此喜欢,”希拉说。“我必须亲自跟她道别。”
希拉要离开厨房。
我站起来。我说,“我说了我来送你。”
“你喝多了!你一会儿都没睡呢。”她又看了看她的指头说道,“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还没醉到不能开车送你去医院,”我说。
“我不会坐你的车走的!”希拉叫道。
“随你的便。但你不能叫醒帕蒂。同性恋婊子,”我说。
“杂种,”她说。
她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她就走出厨房,从前门离开,卫生间都没去,甚至脸都没洗。
我起来从窗户向外看。她沿公路向欧基里德大道走去。还没人起床。太早了。
我喝完了酒,想再来一瓶。
我又喝了一瓶。
此后再没人见过希拉。至少我们这些和维他命有关的人都没见过。她走向欧基里德大道,远离了我们的生活。
后来帕蒂说,“希拉怎么了?”我说,“她去波特兰了。”
我对核心里的另一个成员唐娜有好感。我们在那次聚会上跟着埃林顿公爵的唱片跳过舞。我把她搂得很紧,闻她得头发,带她在地毯上跳舞的时候我一只手一直贴在她的背部下面。跟她跳舞好极了。我是聚会里唯一的男人,一共七个女孩,六个搭伴跳。在客厅里看着感觉很棒。
唐娜拿着她的空杯子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里。我们单独待了会。我抱了抱她。她抱了我的背。我们站在那抱在一起。
接着她说,“别。这会儿不行。”
听到“这会儿不行”的时候,我放了手。我想这是没跑的事儿了。
希拉过来说她的手指的时候,我正坐在桌子上想着那个拥抱。
我想着唐娜。喝完酒,我把电话听筒拔下回卧室。我脱了衣服进被窝躺到帕蒂旁边。躺了会儿,我放松了下来,然后开始动手。但她没醒过来。过了会儿,我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了。我一个人在床上。雨点敲打着窗户。帕蒂的枕头上放着个炸面圈,还有一杯水放在床头几上。我仍醉着,迷迷糊糊的。我知道这是周日,快过圣诞节了。吃了炸面圈喝了水,我又钻回被窝睡,知道听见帕蒂用吸尘器的声音。她进卧室问希拉的事。就是这个时候我告诉她希拉去波特兰了。
年后大约一周,帕蒂和我喝酒。她刚下班回家。不算太晚,但天已经黑了,还下着雨。我正准备去工作俩小时。不过我们先喝了点威士忌说了会话。帕蒂累了。她闷闷不乐,已三杯下肚。没人买维他命。她只有唐娜和帕姆了,帕姆是新来的女孩,有偷盗癖。我们聊着生意淡季,能逃过的违章停车罚单数目之类的话题。然后又聊聊如果我们搬到亚利桑那等地会好多少。
我又给我们各倒了一杯。我看着窗外。去亚利桑那不是个赖主意。
帕蒂说,“维他命。”她拿起杯子,摇摇冰块。“什么狗屁玩意!”她说。“我想,当我还是姑娘的时候,这是我见到自己最后做的事。老天哪,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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