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色
时间:2022-09-21 04:34:07
三姑娘临着窗,黄昏的日光沉下去,晚霞在西山照出一片火红来,树还是棵棵的树,树梢上是只只的鸟,鸟叫着三姑娘的心,此刻,她在沉思里,游于这黄昏的美中,当小五已去,四桃未来,她是怎样的希望做一只鸟,飞落到那些树上,唱一个隽永的世界来。
三姑娘,确切地说应该是珊姑娘,因为小五有“五”,四桃有“四”,所以三姑娘就叫“三姑娘”了。关于三姑娘的确切年龄,这是个迷。若是有人问,三姑娘便会反来问问她的人:你说我还在我妈的肚皮里的时候算不算岁数呢!回答:不算。三姑娘又问:那我睡着的时候算不算岁数呢?回答:算。三姑娘又问:可是我睡着的时候和我未生前我却都是没有印象的,既然我不知道,那我还在长大吗?后来据三姑娘私下里对四桃说,她在天黑后会变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就像琴子出嫁时的样子,可是早上日头一出来,她一睁开眼睛,却又变的这般小,四桃说三姑娘在做梦,可问题是三姑娘不知道那个是梦,所以她不知道那个是真的她。
这时,小五牵着牛回来了,四桃摘着满满一篮豆荚回来了,三姑娘手里托两红桃,笑若秋花地站在门口。她是怎样地喜悦于这种等待后的相见。半天的时间不长,可是三姑娘是怎样地害怕独处啊。
三姑娘也喜欢跟着小五去放牛,牛放在坝上,两个人跑到坝下,坝下一条清澈河水,河上有绿州,州上有白鸟,三姑娘坐在河边石上,脱了鞋,把脚伸进河里在那戏水,小五脱光衣服像鱼一样滑到河里。
然后,黄妈风一样跑来了,黄妈是小五和四桃的妈,却不是三姑娘的妈,所以黄妈会打小五和四桃,不打三姑娘,三姑娘自然不用怕黄妈,但是小五怕,小五憋在水底不出来。黄妈问三姑娘,小五呢?三姑娘答,不知道。黄妈又问,牛呢?三姑娘答,在坝上吃草呢?黄妈气了,吃的是草吗?三姑娘答,是草,我亲眼见地。黄妈更气了,牛有脚吗?三姑娘奇怪了,牛自然是有脚的,而且比人多两条。黄妈说,牛会自个跑去吃稻子不。三姑娘知道了,原来是牛自己跑去吃了人家的稻子了,三姑娘想这牛倒聪明,知道草没稻子好吃,可稻子是人吃的,虽则是牛幸苦地犁出的地,可那也是人吃的东西,谁叫牛是为人服务,而不是人为牛服务呢!
这时,小五在水底憋不住了,猛一头冲了上来。
黄妈气急了,大叫,好你个小仔子,躲在水底,你再躲啊,有本事一天不出来,你上来。
不上来。
上来,我不打你。
不上来。小五自然是知道这时候上去,是免不了一顿打的。
好,你别上来,一天别上来,晚饭也别回来吃哩。黄妈拿小五没办法,说了这话,扭着屁股悻悻地走回家的路了。
小五果然不回去了,小五自然是怕的,没理由不怕,黄妈是他妈,因为是他妈所以理所当然地可以打他,而且每次非要打出形式来,让他知道打就是打,而不是做作地。三姑娘偷偷地藏了两个馒头,要给小五送去。
这时黄妈说,三姑娘你去,先让那兔仔子回来吃饭,吃饭时我不打他,吃好饭了,我给他三分钟时间去躲,让我找到了,我就打。
小五回来吃饭了,吃饭的时候黄妈果然没打小五,吃好饭,小五还坐在那里。
黄妈说,你跑啊,怎么不跑啊,我给你三分钟呢!
小五低着头,不跑了,你打吧。
黄妈说,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我没看好牛!
人家幸幸苦苦的种出粮食来,你以为容易啊。知道吗?就牛吃的那一小角,都可以供他们一家吃一个月了。我打你是要你明白粮食的宝贵。
黄妈就真的脱了小五的裤子,打小五雪白的屁股了,这让三姑娘也回忆起她妈打她的情景,可是,她是多么希望她的妈还像从前那样还能这样地打她啊。
每晚小五四桃都睡着的时候,三姑娘都还未睡,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黄妈会进来给他们盖好被子,黄妈轻轻地进来,把她们踢乱的被子整理的严严实地盖着她们的身体,三姑娘就越发觉得的温暖,暖到心窝里。每当黄妈的手整理到三姑娘的被角时,三姑娘总是故意把手搭在黄妈的手的上,黄妈就会把三姑娘的手轻轻地放进被子里,黄妈的手在三姑娘的心里是这样宽大温暖,仿佛那就是真正地三姑娘的妈的那双手,这时,三姑娘都想起来抱着黄妈,叫一声“妈”啊。可黄妈确切地不是她的妈。
那三姑娘的妈呢!三姑娘不知道,自从她离开三姑娘后,三姑娘就再没见过她。
听人说,在三姑娘未生前,她的爸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好人,好男人,好干部,好同志,那语气仿佛是三姑娘出生后使她的爸一下子变成坏人,坏男人,坏干部,坏同志了,仿佛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原于她的出生,在一段时间内,这使三姑娘无比愤慨,三姑娘想即然都是她的罪过,那她的爸就不应该生下了她DDD她想她还不如不出生呢!
当三姑娘开始记事的时候,她的爸在当地已经是出了名的酒鬼和赌鬼了,一个酒鬼加上一个赌鬼,那种层度的可怕是可以想象的。
然后,三姑娘的妈开始在三姑娘的耳伴老是反复的念叨:你爸以前是个好人,好男人,好干部,好同志,最重要的是你妈的好丈夫DDD虽然,自从你出生后他就没做过你的好爸爸,但是以前,他总跟我说,他会做一个好爸爸的。这些话使三姑娘无比羞愧,她突然明白那真的都是她的罪过。
当三姑娘开始懂事的时候,三姑娘记得她的爸有一次和她的妈吵的很凶。第二天,三姑娘的爸就牵了三姑娘去了医院,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三姑娘的爸就不牵三姑娘的手了,自顾自的走去,而且越走越快,当她的爸终于消失在三姑娘的视线里时,三姑娘仿佛意识到,他的爸是要抛下她了DDD不要她了。三姑娘找不到回家的路,但是三姑娘聪明,她往回走回了医院,然后,她的妈就把她找回去了,三姑娘想她的妈是要她的。
从这一天开始,三姑娘的爸与三姑娘的妈就是三天一小吵,七天一大吵了,吵到最后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三姑娘站在边上,看着她的爸妈疯狂的动作,她的眼里是怎样多的泪啊!
三姑娘的爸不理三姑娘,三姑娘就觉得这不是她的爸。可是三姑娘的妈还是这样的爱三姑娘,三姑娘觉得这是她地真正的妈,可是三姑娘的妈是三姑娘爸的女人,三姑娘的爸是三姑娘妈的唯一丈夫。
三姑娘是三姑娘的爸的领导生的。这是事实,还是造谣。
三姑娘听她的爸妈的吵架,渐渐地听出一些事实来,其中三姑娘的爸反复的提到一个“姓汪的人”。这个名字总是伴随三姑娘的爸带着极度愤怒与嘲讽的口气出现的。
你跟姓汪干的好事,还想瞒老子多久,好啊,生出孽种来了,给老子戴绿帽子,给老子戴绿帽子……早知道你们旧情未了,旧情未了啊,你个裱子。
一提到“姓汪”的以后,三姑娘就发现她的妈沉默了约莫一分钟,一分钟以后,三姑娘的妈眼底两行泪,然后发出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嘶吼。
你个杂碎,你个害人非浅的狗东西。都是你,还有脸说我DDD当初你发现你那领导是我的同学以后,你也知道他是我的旧情人,可是你还是怎样的求我去给你拉关系,让你上调DDD你要是真男人,要是真有本事,我当初跟你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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