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登舞台（27）

李荣欣所在的东语系基本都是男学员，但西语系有女学员。有一回，和李荣欣一起从成都军区出来的英语系女兵小王，趁着参加党代会的机会，邀请李荣欣去天安门照相。李荣欣和小王比较熟，以前在军区歌舞团还一起学过乐器。但对小王的这次盛情邀请，李荣欣却拒绝了。

李荣欣：我说“学习紧得很，你在开会，你去就行，我去不了”。当时给拒绝了。其实女兵领你到天安门玩，你不去那确实不近人情，再说去了也没什么。

李荣欣把这男女之间的交往看得很慎重。除了经济条件不允许外，还有一个的原因就是担心谈恋爱影响到提干。在当时谈恋爱是不被允许的事，被校方知道后将被辞退。解放军学员因为恋爱而被学校辞退，回到部队的结果就是退伍转业，提干更是奢谈。

李荣欣：因为自己当时还不是干部，还没提上干部。谈了恋爱学校就不要你，你就提不成干部。将来到部队也是马上退伍。不但我是这个原因，其实很多同学、战友都有这个原因，所以在那儿很少有谈恋爱的。

学习和劳动之余，学员们最爱去的地方是北大的未名湖和图书馆。经常三五成群地去未名湖畔散步、聊天、背诵外语单词。图书馆则是“文革”中保存得比较完整的一个地方，没有遭遇到很大的破坏。里面有很多市面上没有的禁书，比如明朝的小说《金瓶梅》。而且图书馆对借书没有很多约束，书籍一般都可以借阅。当时的宣传部部长陆定一也都会来这里借书、阅览。

这个时候李荣欣的知识面比较狭窄，面对图书馆汗牛充栋的书，也不知道该借哪一本。找来找去，最后选中了一套市面上买不到的《孙子兵法》。

李荣欣：我就说这本书我不还，结果我就真没还，掏了三倍的价钱（赔款） 买下来。

除此之外，李荣欣在北大还接触到不少新鲜事物，一个是电视，一个是啤酒。

看电视完全是偶然。那次他在中文系，看见在一堆围观的人群中，传出像广播一样的声音来。好奇的李荣欣赶紧挤进去，只见人群前放着一个木壳匣子。匣子不大，但有喇叭有屏幕。屏幕上有活动的人影，像个小电影一样。后来李荣欣知道那木壳匣子叫电视机。

李荣欣：中文系晚上演电视，按时候根本不知道电视是啥名堂，就挤到那儿看，当时好像是黑白电视机。

这是李荣欣第一次看见电视机，很多学员也是在那里第一次看到电视机。事隔多年，电视里演些什么内容，李荣欣已经记不清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当时的新闻主持人是赵忠祥和一个女的。喝啤酒是在一次学会上。那是李荣欣第一次接触那种黄澄澄的带泡沫的液体，喝下去的时候跟家里酿的酒和部队喝的白酒完全不一样。啤酒的清淡给李荣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除此之外，就是学习，日历在时而平淡时而紧张的大学生活中一页页翻过去。

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李荣欣听说，北大校本部的解放军学员基本上属于短训班，学习时间只有一年。刚开始他还不相信，但这个消息很快被证实了。校本部的解放军学员读的就是学时为一年的短训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