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登舞台（26）

郭进才：北京郊区条件差得很，苦得很。

拉练途中，所有的伙食都由学员自己解决。按照《关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关于招生（试点）的请示报告》，地方来的学员每月发给伙食费和津贴费19.5

元（十年以上工龄的老工人由原单位照工资发放）。解放军学员的伙食费和津贴由原部队供给，只是标准有所降低。再三要求后，学员们的粮食标准增至每月36斤，但还是比部队少了9斤。

郭进才：当时生活标准是36 斤。在部队的时候，标准说是45 斤实际是随便吃不限量。但是每天长途拉练，体力活动比较大，当时说实话真是常挨饿。

因为吃不饱，每次做完饭后，粘在锅底的锅巴就成了大家的美味。抢吃锅巴几乎成了每次的必备戏。一次吃饭时，学员们用锅铲去铲锅巴，不小心把老百姓家的锅铲弄坏了。

郭进才在拉练中担任副班长。根据解放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原则，他照价赔偿了老百姓的东西，并向领导汇报了这件事。但是郭进才把这个事情报上去的时候，因为普通话不标准，把锅铲说成了“抢锅”。这一下就把事情闹大了。最后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把事情弄清楚，平息了这场风波。

郭进才：他们用锅铲铲锅巴吃，这是有原因的。你拿一块我拿一块。但是，不是说你争我夺地抢。反正都愿意吃那锅巴，搁现在谁还愿意吃那锅巴？ 没人吃！

晚上，学员门都分散居住老百姓的家里，睡北方农家的土炕。这种土炕不保温，前半夜烙得人睡不着，后半夜又冷得把人冻醒。在李荣欣的印象中，当时的北京比现在冷。有一回在居庸关下吃饭。学员们拿着水桶去提开水，没过多久水就全冻住了。

李荣欣：说赶紧吃，一会就凉了。结果舀到最后，马上就冰冻了，不能吃。

队伍拉练到长城脚下时，学校组织了一次实弹打靶演习，每位学员发了三粒子弹。李荣欣在打靶中得了一个优，没有辱没自己军人的称号，这让他非常高兴。

十多天的长途跋涉中，拉练队伍沿着通县、顺义、怀柔绕了一个大圈，最后抵达了终点站--北大昌平分校。在那里，李荣欣他们吃到了自拉练以来最香的一顿饭。吃完饭后，学校又安排大家参观了组装中的中国第一台大型晶体管电子计算机。这台电子计算机占据了好几个大房间，而且还能播放音乐，让学员们感觉十分激动。

李荣欣：当时电子计算机奏出《东方红》，当时心里很激动。说国家怎么能造出来这么高级的电子计算机，很不得了。尤其北大出来更觉得不得了，实际现在看那是很落后的东西。

参观后，校本部派来了很多大卡车，把拉练的学员门全部带回学校。这时候，全国范围内的野营拉练活动也慢慢降温了。

在北大的最后时光

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大学时光都是难忘的。更有不少人在这其中尝试过爱情的滋味和感觉。工农兵大学生也不例外。

李荣欣他们在校园里时，曾经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地方学员谈恋爱的小道消息，还听说一名柬埔寨专业的女老师与8341部队一位干部在谈恋爱。但在学校的严厉管制下，大家都很难确认这些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