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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命运的两封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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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命运的两封信

苗振亚

我没有记日记的习惯,经过漫长的三十年,1978年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但是,有两封信却与1978年紧紧联系着,总是忘记不了。一封信,是别人改变了我的命运;另一封信,是我改变了别人的命运。

先说第一封信。

1978年5月,收到诗人刘祖慈的来信。信中谈了两件事,一是我投给《安徽文学》的一组短诗,已经用了出来。二是问我愿不愿意到《安徽文学》去工作,愿意的话,就把随信寄上的个人履历表填一下,尽快寄回。

这两件事,放在今天根本算不上什么,放在1978年,意义就非同寻常。那时,一个省只有一家文学刊物、一家报纸,能够让文字变成铅字,已经像范进中举一样不易。能到《安徽文学》工作,我是想也没敢想过。

当年,《安徽文学》是一家声誉很高的纯文学刊物,这里有江流、苏中、刘祖慈等几位作家、诗人、评论家在主持编务,所发作品不断因思想解放、突破禁区而在全国产生影响,发行近二十万份,想到这里工作的人不知有多少,怎么能轮上我呢?我在文学创作上默默无闻,又做着文学行当以外的工作,与省里的文学圈也从无来往,认识刘祖慈,也只是我四年前做乡村医生时,参加县文化馆的文学创作活动,与省里来的一行作家诗人有过一面之缘。以后我给刘祖慈投过几次稿,他等因奉此地回了几封信,谈不上有什么关系,因此,调我去《安徽文学》工作,我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几番周折,我在第二年夏天走进《安徽文学》编辑部,似乎感到动荡多年,终于可以安定下来好好工作了。为什么这样说呢?说来话长。我1964年从大学中文系毕业,在乡村参加两年社教工作,然后去省委宣传部办的《江淮评论》工作。可是,未等社教结束,“文革”开始了,宣传部被砸烂,《江淮评论》撤销,我只有等待重新分配。当时,最有可能的去向就是到中学教书,可是,那时的城市中学纷纷下迁农村,不久,又听说农村中学以后都要归大队管理,不发工资,只记工分,让我对前途感到十分无望。由于我对中医一向有兴趣,面对不可捉摸的前途,我决定,一边努力自学中医,一边向省里有关部门申请改行。当时的想法很单纯,不管到什么时候,行医看病,总能有口饭吃吧。经过多番努力,我终于来到一家公社卫生院。“文革”后期,芜湖地区卫校恢复,缺少中医老师,我于1975年从乡下调到这里。我就是从这里调进《安徽文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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