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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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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封请田恒与田盘坐下,田恒看了那人一阵,忽地惊道:“你是平启?!”

      平启赞道:“相国好记性,小人的确是平启。”

      伍封让平启坐在身边,道:“平兄原是董门中人,如今已投身在下的府中为客。”

      田恒奇道:“原来平先生并未死于阚止之乱中。”

      平启笑道:“这都是拜相国手下那犰委之所赐了,小人受了伤,被侍卫送到城中就医,不在宫中,是以次日能逃过了大乱。”

      田恒问道:“平先生怎会投到封府中去呢?”

      平启道:“那日在鱼口设伏,小人便在设伏之人中。那日与公子交手几招,公子不忍心杀了小人,小人自是记此恩德。从董门出来后,小人便投身公子府中,以报此不杀之恩。”

      田盘讶然道:“我听田力说过,大将军在鱼口林中剑下留情,饶了一人性命,原来就是平先生!”

      平启道:“就是小人了。”

      田恒沉吟道:“这么说起来,平先生自阚止之乱后,一直留在齐国?”

      平启道:“小人跟随着任公子,一直与阚止的三千死士藏在安平城内。”

      田恒与田盘大惊失色,骇然道:“你们一直在安平?”

      平启点头,将所知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包括如何在安平训练、如何在鱼口设伏、如何在宋卫之境截杀赵鞅父子,连他如何被任公子加害也说了出来,还说了许多田政在安平的起居爱好。

      田恒与田盘越听越是心惊,对望了一眼。他们二人智虑过人,平启所说事情的真假当然瞒不过他们,尤其田政这人的生活习性是连伍封也想不出来的,一听便知毫无虚言。

      田恒恨恨地道:“这个畜生竟敢与外人一起串通弑害父兄,真是该死!”

      田盘皱眉道:“小政怎会这么做呢?他若与任公子串谋,任公子所提出的条件定是惊人了。”

      田恒摇头道:“任公子能找一个与公子高样貌相似的人,自也能找人扮成你或者这畜生的模样,到时他说不定将你们二人到杀了,自己以假乱真,先不动声色夺了田家,再设法夺了齐国。这人的诡计好生厉害!”

      伍封叹道:“那日在宫中议事,他处处与右司马作对,在下就觉得奇怪了。不论兄弟间有何不和之处,也不能在宫中当着各位大臣表现出来啦!不过,他连父亲也要加害,还有何事做不出来?右司马一入齐境便被人加害,恐怕也与他有关吧。”

      田恒长叹道:“定是如此了。”

      田盘忽地流泪道:“我们是嫡亲的兄弟姐妹,他怎忍心用毒箭对付我们?燕儿几乎因此丧命,至今还不能下床。他若是怕我继承田家,对付我一人便是了,怎会连燕儿也不放过?”

      伍封看得出田盘其实是个颇重感情的人,那日在林中田燕儿血流不止,他就曾真情流露,可不是假的。

      田恒渐渐镇定下来,道:“田政既然与任公子搅在一起,自然与颜不疑也是一伙的了。那日蒙先生到府中察探后,说被杀的那三人被人一剑洞穿,偏又身手较弱,事发那几日田政便在府中。本相当时就有些疑心在他的身上,他从小并不曾习武,不谙剑术,他的佩剑是本相给他的一口‘秋望’铁剑,极为锋利,是以背后杀人,一剑致命。”

      伍封想起一事,问道:“蒙兄那日曾按墙上的足印做了一个模子,乌荼当日随在下赶往宋国,不知那模子交给相国没有?”

      田恒点头道:“乌荼走时将那块用竹片刻出的模子交给了本相。本相看过那模子之后,更生疑心了,田政在本相眼皮底下长大,他脚的大小本相又怎会不知呢?也是本相心软,不敢追究下去,恐怕真的查出是他,不好自处,便将那模子偷偷烧了。”他此刻直接称田政之名,自是不认这个儿子了。

      田盘恍然大悟,拭泪道:“怪不得听府中人说,前些时乌荼不在府时,他房中常有人影出现,后来乌荼死了,别人便说那是闹鬼。”

      田恒道:“定是这畜生也知道蒙先生做了足模,见事未败露,以为乌荼走得匆忙,未将足模交给本相,才常到他房中去找。乌荼不在家,其房中常有人影,自然奇怪了,乌荼这一死,别人便联想起来,以为乌荼是撞鬼了。不消说,定是田政找乌荼索要足模不得,才杀了他灭口。”

      田盘道:“阚止的三千人前往安平,又移往鱼口,人数也不少了。逆叔叔在城外四处都了哨探,终日在临淄城附近四下巡视,怎会不知呢?”

      田恒哼了一声,怒道:“你以为田逆是个好人了?那日送颜不疑出城,是他代向国君告辞,说颜不疑生病,要回国医治,又将马车驶入馆中,将颜不疑直接放上马车,用单盖住,闾邱明连颜不疑之面也未见到哩!出了城,又是田逆要喝酒,从颜不疑车上拿出酒来,结果两人都不醒人事,弄得素儿等了一整日取不到兵符,那兵符还是素儿偷出来了。他们这么做,自是希望本相死在在鱼口罢!本相罢了他的兵权,但对此事隐忍不说,便是怕坏了田家的名声。”

      田盘惊道:“原来田逆与田政早就是合谋好的!怪不得阚止三千死士的行踪,连他也查不出来,其实是故意为之。”

      田盘问道:“今日之事,大将军想如何处置田政呢?”

      伍封道:“在下想过两种方法。若是要杀了田政,只须让平启将全部事情说出来,在下有办法让田政自己供出实情。不过,这么做法,恐怕会对田家的声誉有损。”

      田恒忙问道:“大将军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

      伍封知道他顾忌田家的声誉,何况田政再不成器,毕竟是他的儿子,若真要杀了,多半会心痛。便说道:“第二种方法,便是就事论事,从田政打了鲍家子侄为由,依律处置,这样一来,既平复了鲍家之怨气,也让其余的卿大夫不怕日后田家欺侮到头上。如何处置便由相国决定,这样还可以向齐人作出表率,让天下人知道相国和右司马是铁面无私,对子侄并不偏袒。何况,田政虽打伤了人,毕竟说不上是死罪,还可以留田政一命。”

      田恒与田盘一起点头,暗暗佩服伍封想得周到。

      伍封正色道:“相国,右司马,既然话已说得如此透了,在下还有一言要说。”

      田恒与田盘见他神色凝重,不知他要说什么,也正色凝听。

      伍封道:“其实齐国如今的形势,国君、相府、晏家、鲍家以及公子高心中都明白得很,只不过不好说出来罢了。国君与晏鲍两家如今联起手来,非要建一支新军,其实并非为了与田家为敌。如今田家有倾国之势,执有全国之军政大权,虽然相国和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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