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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工厂的概念及其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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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量的气体一定具有不同的结构。新气体的产生和对它们重量的研究使他创造了一套我们今天仍在使用的命名系统,例如N2O、NO和NO2。这种系统的研究让他认识到元素和化合物是由原子组成的,并根据“牛顿的引力定律和电排斥定律”排列。[2575]他对其他一些化学反应,尤其是沉淀(例如当两种透明液体接触立即产生固体或发生颜色变化)的观察也令他相信,一种基本的实体,原子,获得了不同的结构。他的推理很快得到了新晶体学的支持,晶体学表明,对任何一种物质来说,晶体不同面之间的角度都是相同的,相关的物质具有形状相似的晶体。17世纪荷兰物理学家克里斯蒂安·惠更斯意识到这意味着晶体一定是由相同的分子“像弹丸一样”堆积起来组成的。[2576]最终,汉弗里·戴维和迈克尔·法拉第演示将电流通过盐化物会分离出诸如钠、钾、钙等金属。本质上,所有元素都可以分为金属和非金属,金属带正电,非金属带负电。法拉第进一步表明原子在水溶剂中的流动率与物质的重量有关,这最终引发了存在电“原子”的理论,电“原子”就是我们今天说的电子。但是电子直到1897年才被J.J.汤姆孙确认。

除了对元素的组织感兴趣外,拉瓦锡还进行了一系列实验,这些实验表明人体就如同火,燃烧食物中的物质,释放产生的能量,即热。物质在受热之后的表现(有些熔化或汽化,其他燃烧、烧焦或凝结)导致了无机化学和有机化学的分离,19世纪的德意志科学家对此进行了全面探索。[2577]

必须要说的很重要的一点是,开启工业革命的许多发明并不是诞生在例如经常造访皇家学会的传统科学家手中。皇家学会的中心要务一直是数学,数学在后牛顿时代被认为是科学中的女王。在这样一种崇尚抽象的氛围中,实用的发明家并不总被视为“真正的”科学家。[2578]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工厂城中,兴起了一批“不信国教学校”。之所以被这么称呼,是因为这些学校最初是为不信仰国教的牧师(贵格教徒、浸礼会教徒、循道宗教徒)提供教育,他们不被允许进入常规大学学习。但是这些学校很快扩大了其目标和招生数量。不信国教学校中最著名的三所是曼彻斯特哲学学会、沃灵顿研究院和伯明翰月光社,不过在诸如达文垂和海克尼这些城镇也有其他有名的学校。约瑟夫·普利斯特里的职业生涯就是这些学校如何运作的一个好例子。沃灵顿研究院创办不久,普利斯特里就在这里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他一开始教授英语和其他语言。事实上,他开创了也许是历史上最早的英国文学和现代历史课程。但是在沃灵顿,他也听了许多同事的课,就这样他接触到了新兴的电学和化学。[2579]

几乎可以肯定地说,18世纪最有影响力的科学学会就是伯明翰月光社。一开始,它的成员(被亲切地称为“疯子”)在不同的朋友家中举办非正式聚会。正式的聚会开始于大约1775年。带头人是伊拉斯谟·达尔文,大家在每个月最接近满月的星期一碰头。1791年普利斯特里家中发生暴乱(见下文)之后聚会就渐渐减少。[2580]月光社的核心人物,至少在早期,是詹姆斯·瓦特和马修·博尔顿。我们已经知道,瓦特在苏格兰发明了著名的蒸汽机,但是他发现苏格兰的工人技艺达不到标准,所以与博尔顿一起合作,因为博尔顿在伯明翰的工厂操作水平很高。[2581]但是瓦特和博尔顿绝不是月光社仅有的明星。约书亚·威治伍德是另一个:他创立了威治伍德陶器厂,所产陶器以意大利伊特鲁里亚乡间发现的古希腊花瓶为原型(他将他的陶器命名为伊特鲁里亚)。遵循当时的典型做法,威治伍德尽力使他的工厂达到最高的工艺水平。另外,他还发明了高温计(不过他坚持称其为温度计)来测量高温,这使他得到了一个重大发现,即所有物质在高温下都会发出同样的光,无论是什么物质,颜色都可以表示温度。这后来又导致了量子论的诞生。[2582]月光社的其他成员包括发明了煤气灯(最早用于博尔顿在伯明翰的索霍工厂)的威廉·默多克和电报的发明者之一理查德·埃奇沃思。[2583]

约瑟夫·普利斯特里1780年才来到伯明翰,但是他一来就成为领袖人物。[2584]他还成为一名一位论派牧师。一位论派有时被人指责是信仰无神论或自然神论,因此被认为是那个时代最大胆的思想家(柯勒律治就信仰一位论)。[2585]普利斯特里确实很大胆,他的《论政府的首要原则》很可能是阐述最大多数人的福祉是评价政府的标准的第一本著作。[2586]普利斯特里的小舅子约翰·威尔金森也是月光社的成员,后者的兄弟曾经就读于沃灵顿研究院,他的姐姐就是这样结识并嫁给了当时在沃灵顿当老师的普利斯特里。威尔金森的父亲是一名铁器制造商,约翰也非常精通金属的使用。他和亚伯拉罕·达比设计并在铁桥峡建造了著名的铁桥,铁桥于1779年投入使用。威尔金森建造了第一艘铸铁船并在铁桥下通行。[2587]他于1805年去世,被埋葬在一口铁棺材里,也算忠实于自己的原则。

我们依旧不能过于夸大月光社的“局外人”地位。普利斯特里在皇家学会演讲过,并获得了皇家学会威望极高的科普利奖章。月光社(在学术上)与爱丁堡的詹姆斯·赫顿有联系,赫顿在地球史方面的研究将在第31章讨论;威治伍德与威廉·汉密尔顿爵士过从甚密,后者收集的古代花瓶后来为大英博物馆增色不少,也促成了优雅的威治伍德陶器的诞生;不少“疯子”与亨利·卡文迪许有通信往来,后者对科学的兴趣使他的后人为了纪念他而成立了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见“结语”);他们的活动都被德比的约瑟夫·赖特和乔治·斯塔布斯画了下来。但是月光社确实拥有许多第一:其成员为了提高机器在现代生活中的接受度做了许多事,他们是最早认识到营销、广告,甚至是购物的重要性的人。他们的成就还包括:认识光合作用和它在生活中的重要性;认识大气(部分是由他们用气球升空的无畏壮举完成的);他们最早试图系统地理解和预测天气模式;他们为制造硬币创立了现代铸币厂;完善了印刷机,使大规模报纸发行成为可能;他们认为儿童读物是使幼儿领略科学的神秘与种种可能的一种方式。他们是废奴主义的最早提倡者。用珍妮·厄格罗的话说:“他们是高速公路、运河和新的工厂制度的先驱。他们是给国家带来高效的蒸汽能量的一群人……他们中的所有人……将他们对实验的信任、对进步的乐观带入个人生活和国家的政治与改革中……他们知道知识是暂时的,但是他们也明白知识带来力量,而且这种力量应该属于我们所有人。”[2588]

但是,还是让很早就研究过月光社的罗伯特·斯科菲尔德来总结其成就和意义吧。“由身份和习俗决定的上流社会可能还关心着土地和头衔,他们可能仍然花时间在没有代表性的议会上争执,在伦敦的咖啡馆讨论文学和艺术,在怀特(一家男士俱乐部)喝酒赌博;但是他们所认识的世界只是个幻影。在另外一个社会中,地位是由非‘上流’的成功决定的,这个社会正在根据它的喜好创造一个不同的世界。法国大革命和政治代表制推迟了新社会对旧社会的取代,但正是新社会提供了赢得战争的力量……月光社代表了这个正在寻求地位的‘另一个社会’。如果它与其他地方团体只是在性质上不同,那么就值得更多的调查研究,因为在月光社可以找到19世纪英国的种子。”[2589]

1791年,约瑟夫·普利斯特里在伯明翰的住所遭到袭击,因为有人认为(后来证明是错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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