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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中部标准时间晚十一点至凌晨一点半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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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此人非常的神经质。”
  “不少人是神经质的……”梅尔突然停住。他在皱眉。“没有行李!飞往罗马不带行李!”
  “对了。就是一个小皮包,就是引起检查长斯坦迪什注意的那只皮包。
  市区那个工作人员说是只公文包。”
  “谁出这样的远门连行李也不带的。这说不通。”
  “就是么,我也这样想。”坦妮亚又犹豫了一下。“这说不通,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
  “除非是你早已知道你搭乘的飞机永远也到不了它的目的地。如果你事先知道的话,你也不会需要带上行李。”
  “坦妮亚,”梅尔轻声地说,“你的意思是说……”
  她不安地答道:“我不敢肯定,所以才来找你。我的想法象是想入非非,有点戏剧性,不过……”
  “说下去。”
  “假定我们在谈论的这个人根本不是走私,至少根据我们的猜测都是这样。假定他不带任何行李、神色慌张、拿着引起检查长斯坦迪什注意的那只皮包的理由是……假定里面装的并不是什么违禁品……他在里面藏的是一颗炸弹。”
  俩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梅尔在动脑筋,在估计各种可能性。他认为坦妮亚适才的想法象是荒诞不经的,不大可能。然而……在过去,这种事也偶尔发生过。问题在于:你怎能判断这是否又是偶尔的那么一次?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带公文包的人的整个情况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是不成其为问题的;事实上,大概就不是什么问题。如果事情闹开了,事后又证明不是什么问题,那么谁起的头,谁就要出洋相。谁也不愿意出自己的洋相,这是人之常情。
  然而,这里关系到一架飞机和飞机上面乘客的安全,自己就算出了洋相,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显然,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从另一方面看,怀疑飞机上有炸弹,就应该采取断然的行动;同时,又不能仅仅是因为存在这种可能,外加一种预感,就采取行动,应该有更为强有力的理由才行。梅尔寻思,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一个更为强有力的线索,哪怕是找到一个确凿的证据呢?
  立时三刻,他想不出这样一个办法。
  但是有些事情问题,那么谁起的头,谁就要出洋相。谁也不愿意出自己的洋相,这是人之常情。
  然而,这里关系到一架飞机和飞机上面乘客的安全,自己就算出是可以查对的。这是一种猜测,但是查对的办法却很简单,只要打个电话就可以办到。今天晚上他看到弗农·德默雷斯特的时候,想起了他们在空港管理委员会上的那次争执,这就使他想起了现在的这一办法。
  梅尔查了一下他口袋里的紧急电话表——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使用这个电话表,——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空港的内线电话,拨了主厅发售保险单那个摊子的号码。接电话的是个工作多年的女职员,梅尔和她很熟。
  他先讲了他是谁,然后问:“马季,今天晚上你签发的环美第2次班机的乘客保险单多不多?”
  “比往常要多一些,贝克斯费尔德先生。不过所有的班机买保险单的都比往常踊跃。这样的天气总会增加一些。第2次班机的,我签发的大概有十二份。据我了解,勃妮——和我一起工作的那个姑娘——也签发了一些。”
  梅尔对她说:“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你把所有的人名字和保险单念给我听听。”他意识到那个姑娘有点迟疑不决。“必要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你的地区经理,取得他的许可。你知道他会同意的,请你相信我,事关重要。
  你现在就念,可以省掉我不少时间。”
  “好吧,贝克斯费尔德先生,你说行,我就照办。不过把这些保险单理出来,要花几分钟的时间。”“我等着。”
  梅尔听到她放下话筒,对柜外一个人因工作打断打了个招呼。一阵翻阅纸张的窸窣声,然后是另一个姑娘的声音在问:“出了什么事了?”
  梅尔把手捂住话筒,问坦妮亚:“你说的那个人,那个带皮包的人,叫什么名字?”
  她看了看一张纸片说:“格雷罗,也可能是布雷罗,两种拼法都有。”
  她看梅尔有点惊异。“名字的开头的字母是D.O。”
  梅尔的手还按在话筒上面。他正在集中思考。半小时前被带到他办公室来的那个女人也姓格雷罗,他记得奥德威警长是这样说的。她就是空港警察发现在候机大楼徘徊的那个人。根据内德·奥德威的报告,这个女人神气沮丧,哭哭啼啼的。警察从她那里摸不清是什么回事。梅尔原想亲自找她谈谈,但一直抽不出身来。在梅多伍德的代表团进来的时候,他看到这个女人正要走出办公室的外间。当然,这里面也可能并无联系……
  梅尔在听筒里仍然可以听到发售保险单摊子上的人声,远处是候机大楼主厅里喧闹的声音。
  “坦妮亚,”他轻声地说,“大约二十分钟以前,在办公室的外间,有个中年妇人,穿得很破,身上湿漉漉的,人落落拓拓的。我琢磨在别人进屋的时候,她就走开了。不过人也许还在附近。要是她还在外面什么地方,就把她带进来。你要能找到她,千万。警察从她那里摸不清是什么回事。梅尔原想亲自找她谈谈,但一直抽不出身来。在梅多伍德的代表团进来的时候,他看到这个女人正要走出办公室的外间。当然,这里面也可能并无联系……
  梅尔在听筒里仍然可以听到发售保险单摊子上的人声,远处是候机大楼主厅里喧闹的声音。
  “坦妮亚,”他轻声地说,“大约二十分钟以前,在办别叫她跑了。”坦妮亚有点困惑不解。他又说:“她是格雷罗太太。”
  就在坦妮亚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保险摊上的那个女职员回过来拿起电话。“贝克斯费尔德先生,我把所有的保险单全都拿来了。我来念名字,你准备好了吗?”
  “好,马季,念吧。”
  他留神地听着。快到念完的时候,有一个名字出现了,他突然紧张起来。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着迫切的口气。“把这份保险的内容介绍一下。是你经手的吗?”
  “不,那是勃妮的一份。我叫她,你和她说。”
  他听了那另一个姑娘介绍的情况,提了两三个问题。对答很简单。他把电话挂断,在坦妮亚进来的时候,他又在拨另一个号码。
  她的眼神象是要问什么,他当时没有理会,她立刻向他报告说:“在夹层楼面,一个人也没有。楼下的人仍然是成千上万的,没法找。我们派人去找,怎么样?”
  “可以试试看,不过希望不大。”根据他所了解的,梅尔认为这个姓格雷罗的女人知道的情况也不会多,现在用广播喇叭找她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而且眼前她可能已经离开空港在进城的途中。他怪自己没有象原来打算的那样设法找她谈谈。不过事情也实在太多:梅多伍德的代表团啦,他的弟弟基思啦——梅尔想起他原要再去管制塔台的……现在只有暂时搁一下……
  还有辛迪。想到这里,他发现辛迪人已走了,心中不无内疚,因为他早先竟然没有注意到。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广播话筒,把它推到坦妮亚面前。
  他拨的那个电话来了回音,那是空港警察总部。梅尔干净利落地说:“我找奥德威警长。他还在机场大楼吗?”
  “在,先生。”值班警官一听就知道是梅尔的声音。
  “快去把他找来,越快越好,我电话不挂。还有,那个姓格雷罗的女人叫什么名字?那个今天晚上你们发现的女人。我倒是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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