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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中部标准时间晚十一点至凌晨一点半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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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坛报》的记者走后,梅尔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等他转过身来,看见辛迪站在那里戴手套。她酸溜溜地发表评论说:“发生了十五件事。你说这话,我信。不管那其他十四件是些什么,它们都要比我的事优先。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那是一种譬喻,”梅尔争辩说,“你知道得很清楚。我已经说了我抱歉。我不知道会冒出这些事情来——至少,不是一下全知道。”
  “可你就喜欢这些事,对不对?你全喜欢。比起我来,比起这个家、孩子,比起高尚的社交生活,你要喜欢得多。”
  “啊!”梅尔说。“我正在纳闷多早晚你会扯到这上面来。”他停了一下。“唉,别说了!干吗又吵嘴呢?我们不已经全都谈妥了吗?不必再吵啦。”
  “对,”辛迪说。她突然软了下是些什么,它们都要比我的事优先。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那是一种譬喻,”梅尔争辩说,“你知道得很清楚。我已经说了我抱歉。我不知道会冒出这些事情来——至少,不是一下全知道。”
  “可你就喜欢这些事,对不对?你全喜欢。比起我来,比起这个家、孩子,比起高尚的来。“对,我看是不必。”
  一阵捉摸不定的沉默。梅尔首先打破这一沉默。
  “我说,办离婚对我们双方都是件大事;对罗伯特和利比也是。如果你还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地方……”
  “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对;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讨论它五十次。”“我不愿意。”
  辛迪果断地摇摇头。“我没有任何拿不定主意的地方。你也没有,不会真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有没有?”
  “对,”梅尔说,“我看是没有。”
  辛迪欲言又止。她本想告诉梅尔关于莱昂内尔·厄克特的事,再一想又决定不说。将来,有的是时间,让梅尔自己去打听出来好了。至于德勒克·艾登,她无意告诉梅尔或莱昂内尔有这么一个人。梅多伍德代表团来到这里办公室的时候,辛迪大部分时间在想这个人。
  有人轻轻地但肯定地是在叩外间的门。
  “啊!天哪!”辛迪叽咕起来。“还有没有一点点不受干扰的私生活?”
  梅尔烦躁地喊道:“谁?”
  门开了,“是我。”坦妮亚·利文斯顿说。“梅尔,给我出个主意……”
  她一看见辛迪,赶快就缩住。“请原谅。我以为你是一个人呢。”
  “我就走,”辛迪说,“我马上就走。”
  “不,不必!”坦妮亚的脸一红。“我回头再来,贝克斯费尔德太太。
  我不知道,打搅你们了。”
  辛迪对坦妮亚打量了一下,她仍然穿着环美的制服。“可能该是我们被打搅的时候了”辛迪说。“从上一批人走后到现在,足足已有三分钟了。这比我们通常在一起的时候要长得多。”她一扭身问梅尔:“是不是?”
  他摇摇头,没有作声。
  “对了,”辛迪转身向着坦妮亚,“有一件事我倒有点纳闷。你怎么能这样肯定我是谁?”
  刹那间坦妮亚失掉了她那泰然自若的神态。等她恢复过来以后,她微微一笑:“我看我是猜的。”
  辛迪眉毛一扬。“我看我是不是也该猜上一猜?”她看着梅尔。
  “不必猜了。”他说。他替她们彼此作了介绍。
  梅尔知道辛迪在打量坦妮亚·利文斯顿。他毫不怀疑,他的妻子对坦妮亚和他已经作出了某种结论。梅尔很久以前就知道辛迪有一种本能,对男女之间的关系的分析正确得不可思议。而且他可以肯定他在介绍坦妮亚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暴露。夫妇之间对彼此讲话中的细微差异非常熟悉,以致要不露马脚是不可能的。如果辛迪猜出今夜晚些时候他和坦妮亚还有约会,他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他自忖也许想过头了。
  可是,辛迪知情也罢,猜也罢,他认为都关系不大。而且毕竟是她提出来要离婚的,因此她又有什么理由反对梅尔在生活中另外有人呢?梅尔又提醒自己,他这种想法是合乎逻辑的。但是,女人嘛——包括辛迪,可能也包括坦妮亚——很少是有逻辑性的。
  他最后这一想法证明是对的。
  辛迪装出一种甜甜蜜蜜的口吻对他说:“你多美啊!带着问题来找你的不光是原来的那几个乏味的代表。”她瞟了坦妮亚一眼。“你方才是说你有个问题?”
  坦妮亚对她的询问报之以冷静的神色。“我方才是说给我出个主意。”
  “是吗?要他出什么样的主意?公事,还是私事?……也许连你自己也忘啦。”
  “辛迪,”梅尔生气地说,“够啦!你没有理由……”“没有理由什么?
  为什么说够啦?”他老婆的声音装着学他的口吻。他感到她有点儿反常地在自得其乐。“你不是老对我说我不够关心你的问题吗?喏,现在我对你朋友的问题感到十分关切……我是说,如果真有一个问题存在的话。”坦妮亚爽利地说:“是有关第2次班机的问题。”她又补充了一句:“那是环美航空公司去罗马的班机,贝克斯费尔德太太。它是半小时前起飞的。”
  梅尔问道:“这第2次班机怎么啦?”
  “说实在的,”——坦妮亚犹豫了一下——“我自己确实也没有把握。”
  “说下去呀,”辛迪说,“编一点什么出来吧。”
  梅尔生气了,“唉,你住嘴!”他问坦妮亚,“是怎么回事?”坦妮亚看了辛迪一眼,然后讲了她和海关检查长斯坦迪什之间的谈话。她对那个形迹可疑、拿着公文包的那个人描写了一番,斯坦迪什怀疑这个人在搞走私。
  “他上了第2次班机啦?”
  “是的。”
  “就算此人是在搞走私,”梅尔指出,“那也是向意大利走私。美国的海关人员并不在乎。他们让别的国家自己去查缉。”“这我知道。我们的地区客运经理也是这个看法。”坦妮亚又讲了她和地区客运经理之间交换的意见,最后是那个经理不耐烦但又是坚决地指示她:“不管它!”
  梅尔似乎有点迷惑了。“那么我认为没有理由……”
  “我对你说了,我没有把握,也可能完全是想入非非。可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开始查对了一下。”
  “查对了什么?”
  两人都忘了辛迪在场。
  坦妮亚说道:“检查长斯坦迪什告诉我那个人——那个带公文包的人—
  —几乎是最后一个上飞机的。肯定是这样,因为当时我就在搭乘口,我竟然没有发现那个老太婆……”她对这句话又作了纠正。“那老太婆的事问题不大。总之,几分钟之前我找了第2次班机搭乘口的验票员,我和他一起核对了乘客清单和飞机票。他记不清有那么一个带公文包的人,不过我们把乘客清单上的名字缩到五个人的范围。”
  “后来呢?”
  “我忽然想起了报到处,向柜上打听有谁印象里有这五个人中的一个。
  谁也没有印象。但是城里的一个工作人员明确记得有这样一个身带公文包的人。我问到了此人的名字,还有他的模样……全对得上。”
  “我还是弄不懂这有什么异常之处。他总得在一个地方报到的嘛。他这就在市区报了到。”
  “那个工作人员记得此人是有原因的,”坦妮亚说,“因为他除了一个小包,没有任何行李。而且,那个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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