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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琼秀脚步一滞,低低叫了一声。
“姐姐,您怎么了?”见琼秀一脸痛苦地半俯了身子,杏子着急地靠了过去。
“估计是下午吃坏了肚子,杏子妹妹等我一下。”琼秀将手上的酒壶放到了身旁的石阶上,捂着肚子跑了开去。
“姐姐当心。”杏子担心地望着琼秀的背影,叫了一声。而后杏子便低下了头,定定地望着那只酒壶。
“有什么机巧的啊?”左右看了没人,杏子实在忍不住好奇,轻轻放下了手上的托盘,摸向那把酒壶。
是啊,一把酒壶而已,至于别人碰一碰就动辄死活的吗?司徒烟也很是好奇,站在树下的阴影里,朝杏子望去。
“咦?这酒壶的盖子怎么打不开?”只见杏子将那把精美的酒壶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过后,惊讶地脱口而出,“壶嘴下面反倒有两个小孔,不知道是干吗用的呢?”
盖子打不开?小孔?司徒烟听了杏子的话,更觉奇怪。她扭头望了望含秀,却见她也是一脸的惊奇。
“真奇怪,这酒怎么倒不出来?”杏子惊奇地举起酒壶,轻轻地摇晃着,“里面是满的呀。”
“主子!”含秀微微踉跄了几下,低低唤了出来。
司徒烟奇怪地转头望向含秀,只见她脸色发白,满眼惊慌,正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
司徒烟带着含秀悄悄退开,边走边问:“可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主子,那把酒壶,那把酒壶……”望着司徒烟的眼睛,含秀支支吾吾地说。
“那酒壶怎么了?”司徒烟轻轻一笑,望着含秀,“瞧你脸色难看得,等会儿宴席一开始便歇着去吧。”
“主子,那酒壶有古怪!”含秀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定定地望着司徒烟道,“奴婢从前的主子林美人因为得罪了皇后娘娘,而在一次宴席上中毒身亡。当时的宴席上,奴婢曾经见过这把酒壶。”
“什么?”司徒烟紧紧抓住了含秀的胳膊,“就是这把酒壶吗?”
“一定没错!”含秀仰着脸望向司徒烟道,“当时奴婢很奇怪那把酒壶的壶嘴下面怎么会有两只小孔,所以便多看了几眼,奴婢一定不会记错!”
司徒烟大睁着双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主子,等一会儿喝酒的时候,您一定要仔细这把酒壶。”含秀郑重地说。
“嗯。”司徒烟微垂了眼帘,轻轻应了一声。难道是那把传说中能够同时倒出毒药和美酒的鸳鸯转心壶?只是不知道这次是谁得罪了太后娘娘。
司徒烟和含秀一起回到座位。她缓缓坐下,抬头看了看四周,见宫妃已经来齐,想是宴会将要开始。
只见王嬷嬷走到太后的身旁,低低说了几句话,正在和皇后说笑的太后便抬起头,冲着王嬷嬷挥了挥手,王嬷嬷便点头下去。
一阵锣声响起,宴席中间的舞台上,红袍长髯的霸王徐徐而出。
“英雄盖世无敌,灭嬴秦,废楚帝,争掌华夷。”霸王出场亮相,刚唱一句便赢得了满堂喝彩。
“嬴秦无道动兵机,吞并六国又分离。项刘鸿沟曾割地,孤霸东来汉占西。自与刘邦鸿沟割地,讲和罢兵,接回太公、吕后,谁知他反复背盟,会合诸侯又来寻战。也曾命人四路搬兵,未见回报。”霸王咿咿呀呀地在台上表演,众妃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只有司徒烟心神不定。
忽然听到叫好声轰然响起,司徒烟才回过神来,竟是这出《霸王别姬》已经唱完了。席上已经开始了新的游戏,伴着鼓声,宫妃们正迅速地传递着手上的花球。鼓声停,花球停在了贤妃宁莹然的手上。只见宁莹然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清唱了一曲,引得大家纷纷鼓掌。
伴着叫好声,宁莹然重新坐下,鼓声重起,花开始传递。
只见那花球刚刚传到苏云熙的手上,鼓声便戛然而止。
“素来听闻淑妃歌舞技艺超群,今日就为大家舞上一段,凑个乐子吧。”太后笑眯眯地望着苏云熙。
“回禀太后娘娘,云熙近日身体不爽,便为大家唱上一曲吧。”苏云熙亭亭立着,遥遥望向太后。
“甚好,甚好。”太后轻轻点了点头。
苏云熙一曲《西江月》之后,太后带头叫好,连皇后也是笑眯眯的。
“淑妃身体不爽,还能为咱们献上如此美妙的歌声,实在应该赏赐。”太后微微转头,望向身边的王嬷嬷,“为淑妃斟上一杯美酒吧。”
听到太后说要赏赐苏云熙美酒,司徒烟的心猛然揪了起来。她紧紧地盯着王嬷嬷的手,不由得浑身发凉。
“是!”王嬷嬷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转身过去。
只见王嬷嬷从身后站着的一名宫女手上拿来一把酒壶,走向苏云熙。
司徒烟的身子开始微微地颤抖,含秀也是满脸惊色。因为那名捧着酒壶的宫女正是刚才闹肚子的琼秀。
看着王嬷嬷一步步走近了苏云熙,司徒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见司徒烟失态,含秀一惊,伸手将主子按坐下来。
苏云熙是她的姐妹,她喜欢她,真心地喜欢她。可是她却也恨她!她也是真的恨她!是的,她恨她!而且这是太后赐的酒,她又何必强出头?望了望一脸紧张的含秀,司徒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淑妃娘娘,太后娘娘赐您美酒一杯。”王嬷嬷站在苏云熙面前,端起一只酒杯,将手上那只精美的鸳鸯转心壶高高举了起来。
“云熙谢过太后赏赐,只是身体不适,不便饮酒,还望太后见谅。”苏云熙轻轻笑着接过酒杯,放了下来。
“淑妃娘娘不必过虑,此乃果酒,但饮无妨。”王嬷嬷重新将酒杯举了起来,递给苏云熙。
“既然如此,云熙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苏云熙接过酒杯,送至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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