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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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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熙是她的姐妹,她喜欢她,真心地喜欢她!可是她却也恨她,她也是真的恨她!是的,她恨她!司徒烟强自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娘娘,少爷的家书。”秋风握着一张字条,走进了宁莹然的卧房。

“居然连夜传来的呢,拿来吧。”宁莹然将眼睛从手上的书中抬了起来,朝窗外浓重的夜色望了一眼,轻轻出声。

“娘娘,您看了这书信可千万不要难过。”秋风定定地望着宁莹然,仍旧立在门边,低低地说道,“您一定答应奴婢!”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宁莹然笑了一下,索性将书合上,伸出手来。

“娘娘,您先答应奴婢。”秋风仍是一脸的凝重,紧紧地捏着手上的字条。

“秋风!”听见秋风的话,宁莹然只觉得浑身一股冷意升起。难道是那个消息?他们终于决定要告诉她了吗?宁莹然轻轻合眼,咬住嘴唇,低低唤了一声。再睁开眼时,眸中已是水雾一片,“难道,难道?”

“娘娘。”秋风慢吞吞地过来,缓缓地举起手上的字条,“娘娘,您一定不要难过!”

“秋风。”见秋风一脸的担心,宁莹然的声音也像是低低的呻吟。她慢慢站起身来,颤抖着将那张字条接在手里,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字条,喃喃着,“子言哥哥,子言哥哥。”

“娘娘。”秋风担心地扶着宁莹然。娘娘她似乎知道今天的字条是有关骆少爷的。

“唔。”宁莹然缓缓打开字条,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

“娘娘,您一定要挺住。”感觉到宁莹然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秋风眼中蓄满了心疼。

宁莹然握了一下秋风的手臂,轻轻将字条展开。

“啊……”只听宁莹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人已经瘫软了下来。

“娘娘,娘娘,您一定要节哀顺变啊,您千万要保重身体!”秋风半蹲了下去,揽住宁莹然不断抖动的双肩,眼睛望向被宁莹然紧紧捏在手上的字条,字条的上端写着一阕词: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词的下方是几点残红和一句话:人亡情逝,一切过往皆如云烟。

宁莹然歪倒在秋风的怀中,只是默然地流泪,不停地流泪。

“娘娘,您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些了。”秋风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您心里的苦,奴婢都明白,都明白。”

“人亡情逝,一切过往皆如云烟……”宁莹然迷茫地抬起头来,已经哭花了妆容,手也已经僵硬,却仍紧紧地捏着那张字条,低语道,“这字,是子言哥哥的字迹,真的是子言哥哥的字迹。我认得的,我认得的。”

“娘娘?”听了宁莹然的话,秋风狐疑地抬头望去。难道骆少爷不在人世的事情,娘娘早已经知道?

“为何?秋风,为何?”宁莹然一手捏着那张字条,一手轻轻抚摸着纸条上点点的血红。泪,一颗颗滴下,打落在她的手背上,溅得四分五裂,碎成万千百瓣。她就那么低垂着头,轻声问道,“他们为何要这么残忍,为何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为何连一丝希望也不留给我?”

当初奉了父意入宫伴驾,她也曾努力抗争,怎奈她的子言哥哥只是父亲已逝友人之子,在府中并无地位。他身患疾病尚需宁府医治,她如何能够说出实话?她如何能够将子言哥哥推入险境?于是她和宁蔚然达成协议,她入宫,但是每月必须为她传送子言哥哥书信一封,以慰她相思之苦。

入宫后的第一封书信,子言哥哥字字相思,如泣如诉,看得她日夜哀哭;第二封书信血泪斑斑,往事萦怀,看得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在她日思夜盼之间,第三封信姗姗来迟,晚了两个月。看到这第三封书信的时候,她便已经猜出,子言哥哥想必是不在人世了。

因为那第三封书信的字迹,虽然已经模仿得十成相似,但她却是和子言哥哥相恋八年的人,他的用笔,她如何能够不熟悉?这第三封书信中的字迹在收笔之处微有不同。子言哥哥久病不愈,握笔不稳,收笔之时自然会微微吃力,怎么可能仍然和从前身体康健的时候一般无二?那时候她便猜测,子言哥哥也许是不在了。

而那第三封书信之所以和第二封书信间隔如此之久,想必是为了让宁蔚然有充分的时间来模仿子言哥哥的笔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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