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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玺宫与和鸾宫距离较远,本宫也是刚刚路过,听到采玉殿上如此喧闹,才进来看看。谁知道皇后娘娘和德妃姐姐也都在呢。”宁莹然看了韩双雨一眼,轻轻笑着,“皇后娘娘和德妃姐姐如此震怒,想是婕妤妹妹无礼冲撞了吧?不如就命婕妤妹妹好好地赔罪一番?”宁莹然笑盈盈的样子,却话中带刺地提醒大家,她已受命代管六宫。
德妃站起身来,假装一副惶恐的神情望向宁莹然,又悄悄看了皇后一眼,见二人都不作声,心中不由得暗暗欢喜,如今正好趁势加剧宁莹然和皇后的不睦,“皇后娘娘在佛堂侍奉,少有工夫。太后她老人家又怜惜本宫刚刚生产,便命贤妃妹妹暂时管理后宫。按理是应该将此事先行告知妹妹的,但是本宫的性子素来直爽,眼中揉不得沙子,所以在知道了这桩丑事之后便直接过来了,贤妃妹妹不会责怪本宫吧?”
“怎么会呢?德妃姐姐多心了。”宁莹然朝皇后轻轻笑着,走近德妃,问道,“只是不知婕妤妹妹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惹得皇后娘娘和德妃姐姐如此生气?”
“红杏出墙,与宫外狂蜂浪蝶私通一气,使皇家颜面尽失啊。”德妃恨恨地瞪了韩双雨一眼,拾起扔在地上的一幅画儿递给宁莹然道,“如今有此物为证,上面淫词秽语,不堪入目。”
“是或不是尚且两可,德妃妹妹太过武断了吧。” 皇后瞟了宁莹然一眼,冷冷地瞪着德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宁莹然接过那画儿,低低念出声来,忽然心上一动,朝跪在地上已经哭得无声的韩双雨瞟了一眼。
“这贱人亲手所题之词,贤妃妹妹你还念得出口?”德妃一副气急败坏的语气。
“韩婕妤当真做出了如此不守妇道之事吗?” 宁莹然迅速地望了德妃一眼,轻轻问韩双雨。
“臣妾冤枉啊。”韩双雨翻来覆去地就是这么一句话。
“不见黄河不死心!”德妃冷冷喝道,“依本宫之见,不动刑,这贱人是不会说实话的。来人哪,廷杖伺候!”
“且慢!德妃妹妹,本宫觉得还是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才好处置。今日本宫和贤妃妹妹都在,我们尚未说话,妹妹便急着动刑,难道是想屈打成招吗?”皇后猛地站起身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俗话说,打狗须得看主人。这个德妃也太嚣张了,仗着自己孕有皇子,便如此不将她放在眼中吗?
“什么屈打成招?”见皇后似乎动了怒气,德妃低低一哼,微一拧眉,毫不退让地扬声道,“如今这证据搁在面前,任她舌灿莲花也难逃其咎!”
“皇后娘娘!”见皇后微现怒色,宁莹然秀眉微蹙,淡淡笑着,阻止道,“德妃姐姐,本宫也觉得还是再行询问才好,也免得有人说此事查得不明不白,反而给咱们落下个独断专行的骂名出来。”
“什么不明不白?什么独断专行?这画儿和事情都是钱才人揭发出来的。钱才人身为她的表姐,难道还会故意冤枉这贱人不成?”德妃微微一惊,不理解宁莹然为何会帮着皇后企图开释韩双雨。德妃冷冷一眼扫了过去,“莫非妹妹存心偏袒?”
“是钱才人揭发的吗?”宁莹然当然知道钱亭亭和韩双雨的关系,听说此事乃是钱亭亭揭发出来的,不由微微一惊。宁莹然看了看地上肝肠寸断的韩双雨,又将眼光转向钱亭亭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宫从实招来!”
“是,是。”一旁立着的钱亭亭浑身一颤,不防宁莹然会突然大声喝问,迭声回道,“是,是……”
“姐姐,姐姐,你为何要害我?”未待钱亭亭出声,韩双雨已经爬向钱亭亭,哀切出声。
“我,”低头瞟了韩双雨一眼,钱亭亭似是狠狠下了决心,颤声道,“臣妾近日来发现韩婕妤常常神思恍惚,几经追问之下,才得知她仍然难忘旧情,竟然打算和入宫之前便倾心之人取得联络,并为之绘出一画,亲手题词其上,想要偷送出宫。臣妾阻止不及,心知事关重大,便将此事禀报于德妃娘娘,希望能够阻止韩婕妤做出傻事。”
“亭亭,你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啊……”不等钱亭亭话音落地,韩双雨已经哀哀呼出,其音调凄绝哀怨,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当真如此?”宁莹然看着钱亭亭,又看看韩双雨,仍有疑虑。
双雨,非是姐姐要害你,只是身不由己,姐姐也是为求自保。钱亭亭微微合眼,忆起那日杨心兰带着画像来到她的房中,直言不讳地要她将这画像拿到德妃处。
陷害自己的表妹,这样的事情她是不愿做的。可是次日她便从宫女的口中听到了正在风传的谣言:和鸾宫采玉殿的韩婕妤私通宫外,而且已有凭证落在了哪位娘娘的手上。
事已至此,她便知道这次即使自己不出手,那幕后之人也不会放过双雨,说不定还会牵连了自己。再想起自己当初入宫时定要宠冠后宫的旦旦誓言,鬼使神差地,她竟答应了。她拿着那幅经人刻意翻新的画像来到了西福宫,说是双雨私通宫外男子,赠画定情的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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