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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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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得到圆满的回答了。
他们一行五人终于冲出大森林最后一道葱宠的屏障,港湾和大海蓦地出现在眼前。泰山一下子意识到命运简直太残酷、太不公平了。“贝壳号”已经扬起洁白的风帆,慢慢地驶出港湾,向大海驶去。
该怎么办呢?泰山宽阔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压抑着满腔的激愤与痛苦。这一次的打击简直太沉重了。如果说泰山从来没有失望过的话,现在眼巴巴地看着这条船带着他的妻子向可怕的命运驶去,他可是彻底绝望了。“贝壳号”在浩渺无际的大海上,随着粼粼银波,轻轻荡漾。近在咫尺,而又远在天涯。
泰山就这样默默地站着,望着那条纵帆船。他看见它向东拐了个弯儿,绕过一道石岬,在他不知何处的远方消失了。他双手捂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黑之后,他们五个人才回到丛林岛东岸的宿营地。夜晚,天气十分闷热,没有一丝微风吹动葱芜的草木,吹皱镜于一样平静的海面,只有海水轻轻拍打着海岸。
泰山从来没有见过大西洋如此平静,如此温柔。站在岸边,他朝大陆的方向眺望着,心里充满了悲哀和失望。这时,从宿营地后面的大森林里,传出一声颇有点神秘色彩的豹子的啸吟。
这一声怪诞的啸叫声中,有一种十分熟悉的东西,泰山几乎出于本能,回过头也叫了一声。不一会儿,修长健美的席塔钻出丛林,跑到夜色朦胧的海滩。没有月亮,但是星光闪烁。席塔悄无声息地跑到泰山身边。泰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的老伙伴了。可是豹子呜呜呜的亲昵的叫声足以说明它还牢记着将他们联在一起的那条友谊的纽带。
席塔紧贴泰山的腿站在海滩上,泰山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它那光滑的皮毛、勇猛的脑袋,一双眼睛继续向茫茫的海面眺望着。
他好像突然吓了一跳。那是什么?他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然后回转身向披着毯子坐在宿营地抽烟的伙伴们大声叫喊起来。人们都跑了过来,只有嘎斯特看见站在泰山身边的席塔,踟躇不前了。
“瞧!”泰山大声说,“灯光!船上的灯光!一定是‘贝壳号’。他们因为没有风而走不动了。”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肩兴地说,“我们能追上他们。我们那条船的船体已经做好,可以划过去。”
嘎斯特犹豫不决,“他们都有武器,”他警告道,“光凭我们五个人,很难把船夺过来。”
“现在我们一共是六个人,”泰山指着席塔回答道,“而且不出半个小时,还能召集来更多的兵马。席塔抵得上二十条壮汉,应召而来的另外那几位也能顶百人。你还不了解它们呢!”
人猿泰山向丛林转过身,扬起他那漂亮的头颅,一次又一次发出巨猿召集伙伴时那种可怕而又怪诞的叫声。
丛林里立刻响起应和声。嘎斯特不由得颤抖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落入什么人之手。凯山和毛马拉敢和这位一边摸着豹子席塔的脑袋,一边大声呼唤丛林里的野兽的大个子白人为敌吗?
不一会儿,阿卡特的巨猿便从灌木丛中钻出来,跑到海滩上。这当儿,那五个人正齐心协力,把那条笨重的木船的船体推到海岸。
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船推到水边。“肯凯德号”那两条小船在他们登陆的那天夜里就被海风给刮跑了,船桨让船员们拿去支船帆做的帐篷去了。现在又匆匆忙忙拆了下来。等阿卡特和它的巨猿的宋手笨脚爬上船,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就这样,泰山的猿朋豹友又一次为它们的主人尽了“犬马之劳”。用不着多问,它们便在船里各就各位坐好了。四个男人——因为嘎斯特死活也不敢跟他们一起去攻打“贝壳号”——立刻拿起桨划了起来。有几只猿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划船。不一会儿这条笨重的、还没有做完的船便随着海浪的颠簸,向灯光闪烁的地方驶去。
“贝壳号”甲板上一个巡夜的水手正在打瞌睡。甲板下面的船舱里,斯克奈德正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和珍妮·克莱顿争论着什么。原来,珍妮被关进胞房之后,从一张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一支手枪。现在在枪口的威逼之下,这位“肯凯德号”的大副,陷入了困境。
摩苏拉姑娘跪在珍妮身边,斯克奈德在门口踱来踱去,一会儿威胁,一会儿央求,一会儿许愿。但是毫无用处。突然,甲板上有人大叫一声,接着砰地响了一枪。珍妮·克莱顿放松了警惕,朝船舱顶部星光闪烁的夜空瞥了一眼。斯克奈德趁机向她扑了过去。
那个放哨的家伙刚刚意识到有一条船“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贝壳号”旁边,就看见船弦上缘露出一个人的脑袋和肩膀。这家伙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朝那个“入侵者”的身影放了一枪。就是他的这声叫喊和报警的枪声让珍妮·克莱顿放松了警畅。
刚才还是平静而又平安的甲板立刻变得一片混乱。“贝壳号”的船员们举着手枪、短剑、腰刀冲了上来。可惜报警的枪声响得太晚了。泰山的猿朋豹友已经冲上甲板,泰山和它们以及“肯凯德号”的两个船员并肩战斗。
面对这一帮可怕的猛兽,那群叛匪早已魂飞魄散。有枪的人胡乱放了几枪,都找地方逃命去了。有的人爬上桅杆左右的支索。可是阿卡特的巨猿更长于此道,三下两下便追了过去。
毛利人吓得魂不俯体,尖叫着,被巨猿从桅杆上揪了下来。泰山只顾寻找珍妮,无暇管束他的猿朋豹友。于是它们越发兽性大发,大显神手,凡是落到他们手里的倒霉蛋儿没有一个死里逃生。
席塔一口咬住一个坏蛋的脖子,大嚼大咬了一会儿。后来它看见凯山箭也似地串到升降口,向他的舱房逃去。
席塔尖叫一声追了过去。吓坏了的凯山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喊。
凯山抢先冲进舱房。他串进去,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可惜迟了一点儿。门锁还没有锁上,席塔巨大的身躯已经把门撞开。凯山吓得尖叫着,爬上上面那层睡铺。
席塔只轻轻一跳,便把凯山从铺上揪下来,眨眼之间,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便成了无头之鬼,席塔撕扯着他那多筋的肉,狼吞虎咽起来。
斯克奈德刚把珍妮·克莱顿接到地上,要夺她手里的手枪,舱房的门开了,一个半裸体的大个子白人冲了进来。
他悄无声息,朝斯克奈德一个箭步跨了过去。斯克奈德觉得有一双手像一把铁钳,卡住他的喉咙。他转过头想看看是谁袭击了他。看见人猿泰山紧挨他的那张脸,他惊讶得目瞪口呆。
人猿泰山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掐着斯克奈德的脖子。他想叫喊,求饶,可是连一声儿也喊不出来。他眼球突出,挣扎着想喘气,想活命,想自由。
珍妮·克莱顿抓住丈夫的手,想从那个就要死去的男人的脖子上掰开铁钳似的手指,可泰山只是摇头。
“别再劝我了,”他平静地说,“以前我曾经饶过像他这种流氓的命,可是我的怜悯只换来你的痛苦。这一次,我们可要弄清楚了——弄清楚他再也不会害我们,或者害别人。”他猛地扭住这个背信弃义的大副的脖子,一点一点地使劲儿,直到咔嚓一声,那人软绵绵地、一动不动地死在他的手里。泰山厌恶地把他的尸体扔到一边,然后领着珍妮和摩苏拉姑娘登上甲板。
战斗已经结束。“贝壳号”的叛匪除了斯克米德、毛乌拉和另外两名水手,都死了。这四个家伙是藏进艏楼才幸免一死的。别人在那几只猛兽的獠牙利齿袭击之下,都死得很惨,不过这是罪有应得。第二天早晨,太阳照耀着“贝壳号”的甲板,一片惨相。这一次染红它那洁白的船壳的是罪人的而不是无辜者的鲜血。
泰山把那四个坏蛋从艏楼上押解下来,并没有向他们许诺免于惩罚,而是强迫他们在船上干活。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否则立即处死。
和初升的太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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