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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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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绿党的竞选纲领借给桑迪看。当时的绿党还是由一个个四分五裂的小团体联合起来的。在他们的纲领中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像马克思主义那样自成一体的理论方案。但是让我颇感意外的是,除了环保之外,他们还提出了诸如裁军、实现妇女权利和其他一些要求,而这些也正是我们的奋斗目标。

桑迪飞速地把竞选纲领折起来,塞进了她T恤的领口里。这和在校园里明目张胆拿着《明镜周刊》到处走一样危险,她说。

这天晚上,芬兰人邀请大家去他们寝室参加聚会。他们来青年大学是为了学习民主德国的种种先进成就,而首先让他们欣羡不已的就是这里受国家计划保护的酒价。与芬兰相比,这种低廉的价格近乎于使于人人都能开怀畅饮,想喝多少便喝多少。八点过后,一个个烂醉如泥的芬兰人总是东倒西歪地爬回宿舍。于是,为了维护社会主义清洁有序的卫生制度,把聚会直接安排在芬兰人的卧室里举行越来越成为当务之急。在那天的寝室酒会上,我和桑迪也跟着喝了不少。

将近午夜时分,我先把桑迪送回女生宿舍,然后又重新回到聚会上。五分钟后,桑迪又来了。很显然,作为严于律己的青年团员,她不想让别人胡乱猜测我们两个的关系。

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课堂上,我和授课老师就“工人阶级的赤贫化”这一概念发生了争议。老师认为,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会越来越趋向贫困,这是一种必然的规律,马克思已经对此做过论证。但我在家乡布雷施高的黑森林地区,从工人们身上却完全找不到这一理论的印证:那里的人住在独门独户的小楼里,房前停着“高尔夫”轿车,子女们上的都是正规的高级中学。据我所知,工人被资本家压榨或收买的现象都发生在第三世界国家,但这一点却并不在教学大纲之列,它已经超过了老师所掌握的知识范畴,我和他之间的辩论实际上无异于鸡同鸭讲。

一天晚上,我早早上了床,熄了灯。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如往常一样,绰号狮子的家伙和佩特拉溜了进来--不对,我定睛一看,原来进来的一对儿是狗子和桑迪!刹那间我不由得浑身冒汗。桑迪半夜到我们的房间里干什么?也许是来取什么东西,取完马上就走了?

从外面校园里照进来的灯光无情地证实了我眼前的一幕。狗子和桑迪两个人像开赛前的拳击手一样面对面站着,彼此凝视对方的眼睛。接着,狗子像恶狼一样扑向桑迪,将她紧紧抱住。只见他不由分说地把自己肮脏的舌头塞进桑迪革命而性感的嘴唇里。

紧接着,狗子把她的牛仔上衣扔到身后的地板上,又把她的衬衣纽扣解开。她为什么不喊“救命”?我虽然不够强悍有力,但为了保护她我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的。看到桑迪解开狗子腰间带着镰刀和铁锤标志的苏式军用皮带,我不禁怒火中烧。狗子不仅违反了男女作风方面的纪律,破坏了桑迪的社会主义婚姻,最最重要的是,他亵渎了桑迪--我灵魂上的知己!

他粗暴地把她按倒在床上,接着趴在她身上,开始从头到脚地遍吻她的裸体。而她的身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一百倍。狗子没有刮过的胡子一定把她扎得够呛--这是强奸!必须赶快叫人民警察来干预制止!可桑迪为什么不喊?为什么她非但不喊,反而不住地轻声低语“我不行了”?

不光是她“不行了”,我自己也欲火中烧。身上的汗仿佛拧开了水龙头一般不住地往外流,濡湿了床铺。桑迪在做什么呢?只见她伸手握住了狗子的“小棒槌”(她对它的昵称),将自己的下体迎了上去……我是不是该跳起来大喝一声制止他们?不行,那样我就成了一个可笑的小丑,一个永远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人--最可怕的是在桑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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