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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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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的误了诊治。”商壶道:“姑丈不说,老商差点忘了。”一溜烟往后院而去。

      庄战道:“老商对生死浑不在意,这真是少见。”伍封笑道:“他是个浑人,豁达大度,颇近于道,不可以寻常眼光瞧他。小战,我看你这剑与众不同,拿来我瞧瞧。”

      庄战将剑递给伍封,伍封觉得这剑入手甚沉,比鲍兴的铁斧重了不少,剑刃长三尺三寸,与楚月儿的“映月”宝剑一般刃长,剑柄长一尺,剑形又与自己的“天照”重剑相似,只是剑刃短了一尺。伍封看这剑通体用精铁打造,质地甚佳,剑柄上刻着“长歌”二字。庄战道:“这口‘长歌’铁剑重四十九斤,是小人亲手打造。”

      伍封此刻兴趣大生,道:“小战,我们来试试剑术。”庄战道:“这个,小人可不敢。”伍封皱眉道:“剑用于战,剑术之道,以技击训练最为紧要。当年‘屠龙子’支离益授你剑术之时,教剑招只一个时辰,与你对练却用了两个时辰,可见格击之重要。我府中上下常常比试剑术,你日后要多多练习。”庄战点头道:“是,小人便与龙伯一试。”

      二人站在场上,伍封拔出剑来,道:“你先出剑。”庄战点了点头,一剑刺出,他不知道伍封的剑术,见伍封年轻,怕伤了面前这尊长,只有了三分力气,伍封随手将剑格开,庄战后退了数步,伍封道:“你只管用力。”庄战被他一格,手心胀热,连臂膊也有些酥麻,才知道此人力气甚大,剑术又好,不敢轻敌,喝了一声,一剑下劈,剑光轰然暴开。伍封赞道:“好!这才是‘开山剑法’!”举剑上挡,虽然他只用了两成力气,庄战仍被他击得退开。

      庄战这才知道伍封的神力和绝妙剑术远非自己能比,此刻全力相攻,尽展其剑术。伍封对这套“开山剑法”最为熟识,他自己所创“行天剑术”的许多招式便是来自其中,再加上眼下剑术几至大成,是以庄战的剑术虽好,伍封却毫不在意,只是随手格挡,见庄战剑术之中有暇呲之处,便加以指点。

      庄战这“开山剑法”用了六七遍,却不能迫得伍封后退一步,见伍封挥洒随意,心中骇异,将伍封视若天人。庄战虽然沉稳守礼,性却自负,不肯认输,他对伍封和楚月儿十分尊敬,只是敬重他们的身份地位,视为长辈,并非服于他们的本事。伍封从楚国到郑国,一路与庄战说话,正是见他这脾性,知道此人有真才实学,心爱其才,要收服此人,非得凭真本事让他折服不可,是以才会与他比剑。

      伍封见庄战越发不敌,道:“小战,你力气甚大,这‘开山剑法’可用双手执使,可使剑上力道大上一倍。”庄战心中恍然,忽有所悟,心忖:“不错,此剑术直击横削,双手使用甚当。”当下双手握住剑柄,使开剑术。不过这双手使剑与单手不同,其中大有讲究,譬如一剑由左自右,单用右手,剑尖可及由侧五尺之外,双手执之,剑尖便不能及远,只到四尺不到之力,除非侧身相助,可侧身时,又影响了剑术身法,下一招使出时便有所妨碍。他由小到大便练这套剑术,性子又有些迂腐,不知变通,是以双手使剑时,身法便有些滞碍。

      伍封性子随意,不拘一格,是以单手双手并无所谓,可随时互换。他见庄战剑上慢了,便道:“小战,剑尖能及何处你大可以不顾,只要力道凝聚,四尺五尺均可有用。”庄战恍然大悟,不求身形配合,只管剑上摧力,剑上威力立时倍增,迫得伍封剑上也要加上两成力道才敌得过。

      拆招良久,庄战自觉剑上威力倍增,可伍封却仍是随手格挡,惊骇之余,对伍封早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伍封见庄战学会了双手剑术,又见他额上见汗,伸剑压住庄战的长剑,道:“小战,你先休息休息,一阵让月儿来陪你练练,再教你快剑之诀。”二人走出场后,伍封让秋风将楚月儿叫来,对楚月儿道:“月儿,小战的剑术甚好,适才已经学会双手用剑,你与他比试几招。”

      楚月儿笑道:“老先生刚为老商施诊,此刻在休息,月儿正好有空。”她与庄战下场比剑,片刻间剑光大作。伍封知道楚月儿眼下力大无穷,见庄战的双手几乎能与楚月儿的单手力气相仿,暗暗称奇。

      二人交手六七十招,庄战不料楚月儿一个纤纤少女竟能随意应付自己威猛无筹的剑术,若要反击,自己早已经伤在其剑下,心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中大有沮丧之感。

      楚月儿收剑道:“小战,夫君有一套快剑之诀,你大可以学一学,晚间再向风儿学一学增力的法子,日后你这剑术便更有精进了。”她心想着找东皋公学医,向伍封说了一声,又往后院去了,也无暇教庄战快剑。

      伍封花了一个时辰教庄战快剑,由得他自练,又让春夏秋冬四女以剑阵陪他拆招,自己在一旁看着,

      这时,圉公阳来道:“郑君派人来请龙伯入宫。”伍封不知道郑声公有什么事情,遂赶到郑宫。

      郑声公在侧殿备上酒宴,请伍封入席,道:“昨日群臣俱在,不能尽欢,今日是家宴,只有寡人和龙伯同饮,虽醉无妨。”伍封心忖这郑声公有些糊涂,自己既非郑君的亲戚,又不姓姬,并非同姓,如何能以家宴相待?不过他是个不拘礼的人,也不怎么在意。

      侍女寺人穿梭侍候,郑声公叫上歌舞丝竹,二人痛饮。伍封听着廊中丝竹十分悦耳,与平时所听的燕乐大为不同。乐分雅乐和燕乐,雅乐有定制,用于天子和诸侯礼事,譬如《韶》乐,正式场合以洪钟大吕奏响,孔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可见其美。卫灵公时,师旷将许多雅乐改为丝竹演奏,多用琴、瑟、笛、箫、笙、竽奏之,又结合民俗小调,更而改之,成了另一种轻松动听的乐音,此乐方便于卿大夫在家中所用,以至列国盛行,诸侯卿大夫宴客之时常用,故称燕乐。此刻郑宫之乐却与雅乐和燕乐大异,曲虽简单,却回旋动听,宛啭娇柔,再加上歌声滴荡,舞者男混杂,扭腰摆臀,眉飞色舞,颇含挑逗、诱惑之意,尽显少年男女之风情。

      伍封愕然道:“此乐与平时所闻不同,又是何乐?”郑声公笑道:“这是鄙邑所作新声,与古乐大不相同。”伍封道:“孔子说‘恶郑声之乱雅乐也’,想是指此类新声。”郑声公笑道:“正是,孔子还说‘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孔门弟子称为‘靡靡之音’、‘亡国之音’、‘邪声淫音’,皆是指此。”

      伍封见他对如此恶评毫不在意,心中大奇,道:“孔子如此评价郑之新声,国君却浑若无事,想是不以为然。”郑声公笑道:“孔子说《韶》尽善尽美,这话说得不错,他以雅乐为‘音’,燕乐为‘乐’,新乐却说是‘声’,那是不当此乐为‘乐’,寡人也无所谓。孔门弟子承认这是‘音’,说是‘靡靡之音’倒罢了,‘亡国之音’便过份了些,不过寡人仍然不在意之。只因各人喜欢不同,新声就算不能登大雅之堂,但奏之娱人,有何不可?”

      伍封道:“庙堂雅乐难懂,燕乐好些,新声却最易听得明白。不过音未必淫,淫在人心而已。譬如以剑杀人,杀人者非剑,而在杀人者矣。是否因有人以剑杀人而禁天下之剑,大有商榷之处。然而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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