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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声轻笑,伍封身怀脐息之技,感觉极为敏锐,便觉一缕细细的剑风当胸而来,他心中暗叹道:“想不到我会死在这泗水之上。”
忽然听蝉衣惊呼一声,一个软软的身子伏在自己身上,便听“嗤”地一声,蝉衣轻哼了一声,莠葽惊呼道:“小凰儿,你干什么?你……,居然舍命为他挡剑!”
伍封心中大痛,便觉伏在自己身上的蝉衣身上流出的那一缕热血,渐渐流到自己的身上,但他却感觉到这一缕热血一直流入了自己的心中。
计然抢上来道:“小凰儿,你,你这是何苦?”
便听蝉衣小声道:“我不能,不能眼看着他……被你们杀死。他若死了,我便,我便陪……陪……他!”
伍封忽觉蝉衣的长发落了下来,覆在自己脸上,蝉衣的头也软软地靠在了胸口之上。他虽然睁不开眼,但眼前却仿佛闪烁着蝉衣的身影,可他眼看着那身影渐渐地向远方飘去,如雾一般散开。
伍封只觉心中大痛,忽地想起那日自己曾做的恶梦来,庖丁刀解梦时说,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人便要死,伯嚭、计然都是该死的人,自己却没有及早杀了他们,以致叶柔、蝉衣用她们的身体来救自己的性命,心中忽道:“难道该死的人并不是伯嚭、计然,而是我自己?”
便听莠葽问道:“计先生,还有没有救?”
计然叹了口气,道:“小凰儿已经死了,你将她收敛一下,船到岸时葬了吧!”
伍封便觉身上一轻,蝉衣的尸体被人搬开。
忽听脚步急想,一人进来道:“计先生,后面有一艘船追上来,船头有人在大呼‘龙伯’。”
计然忙道:“是什么人?”
那人道:“还不知道,不过那船却是吴国的余皇大舟。”
计然道:“我知道了,船上的人是任公子,夫差将伯嚭常乘的余皇要走,送给了任公子。哼,这人定是不知道我们已经夺下了船,想上来与龙伯并行。我们去瞧瞧,别让任公子知道了,将消息传了开去,日后齐国定会找我们越国兴兵报仇!”
脚步声乱响处,众人都走了出去,“呀”的一声关上了门,又听计然的声音道:“果然是任公子,将所有人派到舱下去操桨,余皇甚快,我们别让他赶上了。”声音渐渐远去。
伍封此刻心中伤痛,自怨自艾,一时间心灰意冷,也未去想如何脱困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忽听身边微有动静,伍封心中一动,心道:“莫非月儿醒了?”此刻忽觉身上气力渐渐挥复,忽一下睁开了眼,一眼便看到那一口铜棺,又看到舱顶,原来仍在先前那船舱之中,扭头向四周看了看,虽然舱中只有一只火把,就着微弱的火光向四周看了看,便见妙公主和楚月儿躺在不远处,手足似乎也被绑着。
伍封觉得嗓子松动,似乎可以出声,正想呼唤妙公主和楚月儿,便听舱外脚步声响,连忙将到了嗓子眼的言语收了回去,此刻气力还未全复,手足又被绑住,自不能贸然行事。
只听开门和关门之声,伍封偷眼看时,见莠葽持剑进了船舱,便听她小声叹道:“龙伯,莠儿并不想杀你,可惜临行时文大夫多番叮嘱,我们若不杀你,文大夫便会杀了我们。”
伍封听见“文大夫”三个字,心道:“唉,文种居然要杀我!”
又听莠葽道:“如果当日你从落凤阁带走的是我而非小凰儿,我便会一生一世跟着你,可惜你根本不将莠儿放在眼里,否则,今日为你而死的便是我,而非小凰儿了。”
伍封想起蝉衣之死,心中大痛。
便听莠葽轻轻一笑,道:“原来你已经醒了!”
伍封暗吃一惊,听莠葽道:“你眼睛虽然未睁开,但若非醒着,怎会流泪?”稍顿了读,怒道:“你不睁开眼睛,是否不将莠儿放在眼里,连看一眼也不愿意?你再不睁眼,我便杀了这两位公主,看你如何!”
伍封吓了一跳,忙睁开了眼,冷冷地道:“就算睁眼又如何?你杀了蝉衣,在下必不会饶你。”
莠葽格格笑道:“她自要撞上来,怎怪得了我?若要怪时,便怪你好了,她可是为你而死的哩!”
伍封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莠葽蹲在他身旁,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抚,道:“若非计先生神机妙算,预先带我们上船扮作佣仆,又故意让王子季寿征用此船,要让你们中计便十分不易。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你们尽数死于泗水之上,要怪也只能怪你心痛爱妾之死,神魂迷失,才会中毒。”
伍封恨声道:“将你的手拿开!”
莠葽的手又向他胸口摸去,笑道:“就算你们不会中毒,我们也有第二种法子,在水中凿船了,不过你水性甚好,只怕淹不死你,还要费我们许多箭矢才行。”
伍封听到“箭矢”二字,想起死在箭矢下的叶柔,心中一痛:“柔儿遇害之前,还说要小心越王勾践派人暗算,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若是柔儿在生,定会提醒我小心在意,怎会轻易被人所暗算?”忽又担心:“公主怀了身孕,这迷药不知是否会对她有害?”
莠葽见他眼中露出伤痛之色,将手伸入伍封的衣甲之内,在他胸口轻轻抚动,道:“莠儿本想觅个风景绝佳之地葬了你,可惜你是齐楚两国的贵人,只好将你的尸体留在舟上。你才由吴国回来,这船又是吴国的船,船上的人也是吴国王子安排,等我们杀了你们悄悄走了,齐楚二国便会以为是吴人所为,怎也想不到越人身上。文大夫的计谋妙得很哩!”
伍封暗地里双手挣动,可惜计然知道他神力惊人,用有十余条牛皮绳捆在他手足之上,他气力未复,根本挣不断绳子。此刻大难临头,明知道无法挣脱,心下反而宽了。
莠葽见伍封并不理采,怒道:“我对你说这么多话,便是不想让你死得糊涂,你却在想些什么?”手在伍封胸口重重一捏,伍封的肌肉本就坚实,练过脐息之后更是十分强硬,一捏之下,她手指反被弹开。
莠葽脸上忽地显出了一缕红晕,吃吃笑道:“你的肌肉如此坚实,莠儿倒未碰到过像你这样的人。”
伍封忽又想起那日酒醉,春夏秋冬四女也是在他身上轻抚为他洗浴,说他健肉坚实有趣,心道:“这四女不知怎样了?”想起她们,脸上不禁显出微笑。
莠葽大怒道:“你定是在想别的女人了?!今日我要亲手杀你,便是想你在临死之时,就算恨我入骨,也只能想我一人!哼,你既想别的女人,我便先杀了她们,让你临死也心痛!”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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