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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王子不疑却向大王提议,说要全力对越,干脆让出泗东之地,有泗上诸国御楚宋之兵,战势可以暂缓,吴国不再有后顾之忧。大王便依了王子不疑的言语,向叶公大大让步。”
伍封听他不象说假话,奇道:“王子不疑怎会如此?万一楚吴鏖兵,莒、杞、郯等国加起来不到五百里的地方,能当得什么用?说不定乖乖投降,反而使楚宋之军长驱直入。”
伯嚭也道:“老大也是这么想,此事龙伯问问王子不疑,便知虚实。不过楚吴能立盟定界,和事收场,多亏龙伯将叶公胁持到吴营,楚军之退,以龙伯居功至伟。”
伍封愕然看着他,不知这老滑头在打什么主意,居然能这么说话,仿佛忘了以前的恩恩怨怨。
伯嚭小声道:“龙伯不要奇怪,老夫其实想得明白,眼下这吴国非有龙伯收敛民心士气不可,否则越人灭了吴国,老夫也好不到哪里去。”
伍封点了点头,心道:“你能这么想便是最好不过了。”
过了数日,吴国派到齐国的质子王子季寿被齐平公遣了回来,还带了辎车三百余乘。不过王子季寿并没有先入宫去,而是将辎车驶入了“龙伯之府”。
伍封见王子季寿身材修长,满脸憨厚之色,说话也老老实实,对他立生好感,心道:“这王子季寿与王子姑曹、王子地、颜不疑大不相同。”
伍封奇道:“季寿,这辎车内所装何物?”
王子季寿笑道:“王叔,齐君生下了一个世子,取名为积,齐国举国大喜,国君赐了十余车物什给王叔。”又小声道:“其实齐君所赐之物早运往莱夷,这些辎车以锦幔盖住,其实里面全是运给吴国的粟米,为掩人耳目,才装扮成齐君赐给王叔之物,以及小侄随身所带的辎重。一路上鲁、莒、杞等国人见了这数百辎车,都羡慕王叔得国君眷顾,宠爱之盛列国罕见哩!”
伍封笑道:“我那国君老丈人对我本就极好。”
王子季寿初初回来,自要到宫中去见夫差,季寿走后,伍封安排人手将粮粟从水道送入城中仓廪,旁人还以为是伍封献给吴王之物。居然出奇的多,显得此人忠于王室之心与众不同。
夫差派了个使者带百余人到齐国去,押了无数车金帛,只因吴国是向齐国购粮,齐国看在伍封面上先送了粮来,这些购粮的金帛自然要交给齐国。
既然夫差等人回城,伍封交割了暂领的城兵与侍卫职司,宫里也不好多去,是以整日在府中,非夫差相招也不参与朝议。
夫差听了伍封的提议,暂不理会落凤阁,留下这越人的耳目便宜行事。
多日无事,这天伍封将楚月儿从药堆中扯了出来,在后院与她一起研习“比翼双飞术”,鲍兴来道:“公子,门外来了个客人,不肯说出名字,现在厢房之中。”
伍封奇道:“什么人这么神秘?”到厢房时,见那人扭过头来,伍封大喜道:“陈兄,原来是你。”那人正是陈音。
陈音笑道:“龙伯好久不见了,越发的风采过人。”
伍封道:“陈兄在越国大显身手,甚得越王器重,今日怎会有暇前来?”
陈音道:“在下眼下是越国使臣,来与吴王商谈两国结盟之事,只是大王不许在下见龙伯,在下来了三天,终是忍不住,只好偷偷来一见。”
伍封奇道:“越王怎想着要与吴结盟?”
陈音道:“大王见吴越仇怨愈积愈深,数次交战,鄙国虽然略占上风,但并未伤及吴国元气,龙伯一到吴境,吴军士气大振,何况吴国地大民众,鄙国也无甚把握能胜过吴国,索性吴越结盟,各安其境。”
伍封皱眉道:“非是在下多疑,贵国大王理应不是这种轻易放手的人,此刻来议和,中间恐怕有所计谋。”
陈音笑道:“在下出越之时,大王和文大夫交待得清清楚楚,计谋自是没有,不过要贵国将太湖之南、浙水之北的四百里地割给越国而已。”
伍封惊道:“什么?”
陈音道:“岂止是这一点,贵国每年还要输粟万石给鄙国,才能保持两国的相安无事。”
伍封摇头道:“如此苛刻条件,吴人怎会答应?”
陈音道:“条件虽是苛刻了些,但眼下越强吴弱,若是越人大举来攻,吴人必定难以抵挡,灭吴也未始不能。不过在下心想,与其两国交兵,死伤人命不说,最终仍然是占地夺粟无数,只怕还不止此数,受些委屈来保全吴人之性命,未必不好。先前十余日前已入宫中见了吴王,谈过此事,吴王甚是烦恼,不过事关重大,在下请他先不要透露给众臣知道,这也是鄙国大王特意交待的。”
伍封点了点头,苦笑道:“这话倒是不错。”
正说话时,鲍兴来道:“大王招公子入宫议事。”
陈音起身告辞,伍封道:“听说勾践性最多疑,陈兄偷偷来见在下,若被他知道了不好,下次在下大大方方去慰问使者,到陈兄的驿馆去。”
陈音走后,伍封匆匆入宫,一班吴臣也陆陆续续入宫。
夫差先将越使提出的条件说了一遍,道:“本来寡人便想派使到越国商议结盟之事,太宰还未动身,越使便来了。虽然寡人想与越国结盟,但无端割地输粟,寡人心中实有不甘。越使已来三天,还特请寡人先不要告诉众臣,以免多生事端,有损盟议,但寡人思之三日未有所得,只好将众卿叫来商议。”
王子姑曹怒道:“越人欺我太甚,父王万万不可答应,无非就是一战而已,不战而割地,成什么样子?”
王子地叹道:“如不暂时委曲求全,越人大举攻来,姑曹是否有必胜的把握?若是战败,重则国为之灭,轻则仍是被越人占地抢粟,掠走民户,吴国损失便更大了。”
颜不疑叹了口气,道:“本来眼下吴人士气正旺,也不怕了越人,只是军粮不继,难以持久作战,若战事数月未下,吴军粮尽而散,后果就不堪设想。”
那位从齐国刚刚回来的王子季寿道:“若是割了太湖之南至水边的四百里地给越国,越人的国境便紧靠吴都,若是动起兵来,当真是朝发夕至,若是不答应,越军也是旦夕间攻来,此事当真棘手之极。”
伯嚭道:“大王,依微臣之见,不如将越使留下,答应割地,只不过非是太湖之南,而是另觅它地,岁输粟数也酌情减之。如此一来,越人见我们有意答应,只不过是条件在谈而已,自会宽心,慢慢措谈,只要能拖到粟熟之时,便不怕了越人。”
这人不愧是老奸巨滑,此议一出,众人都不住地点头,夫差也道:“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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