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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石番过来,道:“西施夫人说只剩一头鲨鱼,下次射杀算了,龙伯也无须再下水去。”
伍封笑道:“非是在下不遵夫人之旨,只是时间长了,鲨鱼游开之后,难以寻觅,你对大王和夫人说,我入水一阵便回来,鲨鱼若真是逃开,我就懒得去追了。”提着剑又下到水中。
伍封知道鲨鱼游速奇快,等察觉时多半已被咬住,是以一潜入水底,手中的宝剑便使用开来,那套董门御派的剑术正好用得上,将周身上下护住。
他一面走动使剑,一面四下察看,忽觉身后潜流荡处,一物撞在剑身之上,力量奇大,弄得立足不稳,冲出了三四步,急回头时,只见眼前一个庞大的黑影飞速闪过,细看时又不知所踪。心忖:“我这剑法防御甚密,鲨鱼想要咬我,自会撞到我剑上,适才多半受了点伤。”
正这么想着,右侧浪激之处,又被鲨鱼撞在剑上,这一次伍封便有了防备,顺手用剑向右猛劈,着手绵软,已劈中一物,立时见水中血光滚滚,心知鲨鱼已被斩伤。
那鲨鱼果然迅捷,虽然两番受伤,但等伍封扭头看时,又已经游开不见。
伍封与鲨鱼两次接触,渐知其中玄奥。鲨鱼在水中奇快无比,再加上水中视物比不得岸上,目光不能及远。但无论鲨速多快,临近时必有潜浪激涌,大可以来得及防备,当下停下了剑,双手握剑,索性闭上眼睛,凝神体察。
过了好一会也未见反应,心道:“莫非鲨鱼见我凶猛,已经逃走?或者先前那一剑伤得太重而不敢上前?”
正思忖时,忽觉身后暗流迭荡,随即转身,双手握剑猛劈,他这一剑用力十足,便见眼前一个巨大的黑影如一座山般撞了来,隐隐见那两排白森森的长牙,令人心惊。
鲨鱼早已有伤,游动有些不甚灵便,它大力撞来,伍封恰好重剑相迎,两力相交,鲨鱼当下被这一剑迎头劈了下去三尺有余,一颗头分成了两爿,血光滚滚荡荡裹了伍封一身,不能视物。
血光渐散,伍封见眼前一条巨大的鲨鱼肚皮上翻,已被他一剑劈死,当下一手揪住鲨鱼劈开的创口,缓缓向岸边走去,他在水中走动,雪鹿皮水靠上的血迹便被湖水洗净,从水中冒出头来。
岸上众人见伍封入水良久,时见水中浪滚,暗暗骇怕,连楚月儿也有些担心,此刻见他从水中拖着一条巨鲨走了出来,寨内寨外的人都齐声欢呼,连夫差也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伍封走上岸来,将鲨鱼的巨尸扔在一边,楚月儿惊道:“怪不得夫君去了许久,这条鲨鱼比其余几条要大得多哩!”
伍封笑道:“说不好它便是鲨鱼老爹。”
春雨和秋风为伍封穿上盔甲,又将那赤色大氅为他披上,将二人手中的剑接过去,伍封与楚月儿上了高台。
展如早带了一众水卒下去,将鲨尸一一拖上了岸,众人看去,只见鲨尸有大有小,想来是年岁长幼有别。伍封在水中杀的那条鲨鱼最大,长约四丈,多半是众鲨之首。
夫差大喜,见一众吴臣看着伍封的脸色都极为敬服,连王子姑曹和伯嚭眼中也大有畏服之色,大笑道:“王弟当真是神人,石番,传寡人旨意下去,日后吴人见了王弟,均称龙伯,有直称其名者,治以不敬之罪!”
伍封与叶柔相视一笑,知道今日有意地大逞威风已收其效,从此以后,伍封在吴人心目之中如同神灵,到吴国的第三日,地位已是稳如泰山,即使是伯嚭恐怕也不敢轻易加害了。
次日新春,已经到了公元前478年。吴都城内热闹之极,伍封一大早随夫差和一干吴臣祭祀天地之后,便与群臣一起进宫为夫差和西施贺新春之喜。夫差在宫中宴赐群臣,颁发祭祀用过的胙肉,又赐了一面铸着“龙伯”封号的金牌给伍封。众人互相祝酒,足足闹了半日才各自回府,不过众人之中,唯有伍封、颜不疑和任公子三人真正高兴,其余的人以重金下注在展如身上,结果血本无归,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展如的八百金却因伍封归还,失而复得,但他昨日大败亏输,累得朝中多人输金,不免有些惭愧之意。
伍封回到府中,见府门上挂着夫差亲书的大匾,上面“龙伯之府”四个铜字灿灿生辉,心道:“这世上若真有龙伯,说不定会大为生气,以为我抢了他的名头。”
府中上上下下十分热闹,他来吴都数日,吴王夫差赐了他不少金帛和奴仆婢女,只不过府中除了一百倭人勇士和女儿营五十女卒之外,再无多少可司保护的人数,寺人队中有不少是庖人、匠人和医人之类,各有职事,只好将寺人队和女儿营留在后院由庖丁刀、圉公阳带着,兼司守卫之职,那一百倭人勇士便在前院由鲍兴夫妇带领。由于平启小鹿均不在,便由叶柔管着整个伍府的事务,甚是忙碌。
叶柔叹道:“这座龙伯之府比起主城的大将军府来,防卫差得多了。若师兄在便是最好不过。”
伍封笑道:“他们来不及,不过我已发了信鸽回齐国,赵兄和蒙兄会随远粮的大舟而来,不过暂不会到府上来。”小声将前晚与夫差的定计告诉了她。
叶柔讶然良久,道:“原来那日在棠溪见到舅爷爷之后,你放了一只信鸽出去,就为了此事!”
伍封道:“若非如此,怎能赶得及对付越人?眼下他们动身了近两个月,早已在海上,平兄带着战船迎上去,以信鸽联系,十余天便可以遇上。我知道吴东海上有不少岛屿,处在吴越之间,离岸数十里,无人居住,他们便驻扎岛上,听我调用。”
叶柔道:“想不到大王对你如此信任,竟由得你调一支人马来。”
伍封叹了口气,道:“他也是毫无办法,否则越人打过来,粮草不继,那是必败之局,只好听我的了。不过我这千人也不算多,就算我有异心,终不能当得上大用。”
叶柔笑道:“其实这都是西施的妙用,那日她带我们在宫中游玩,被我打听得清楚。公子进城第一天,她便见你大出风头,觉得你有乃父之风,在大王面前大大的美言,处处说你们是兄弟之亲,是以大王对你猜疑大减。”
伍封道:“原来如此。只是范大夫、文大夫都是我十分尊敬之人,眼下陈兄又在越任职,到时候两国交战,都成了敌人,想起来便有些不乐。”
叶柔道:“公子重情重义,不过朋友之义终是小义,比不上国之大义。何况战阵上的敌人未必便是自己的敌人,大家各为其主,公事在先,私义在后。”
伍封点头道:“柔儿当真是女中贤人,不过你曾在越国帮助训练士卒,想来对越人也有些情意。”
叶柔叹道:“出嫁从夫,既然公子要与越人作战,柔儿只好助公子对付旧日的相识了。”
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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