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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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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志大才疏,神色傲慢,公子收到府上,万一被夫人委以重任,久必不好。”

      伍封笑道:“他是先父一手养大的,与我有兄弟之谊,自然不比他人。柔儿虽是过虑了,不过可见爱护我的心思。”叶柔见他浑不在意,叹了口气。伍封听命大舟速行,到了延陵邑时,弃舟登岸,任公子数驾马车迎了上来,众人见礼之后,伍封与任公子并车而行。

    第二十四章 哲夫成城,哲妇倾城  

      任公子叹道:“大将军所到之处,当真是威名远播,不料大将军顺道过楚,救了楚王不说,还能将伍氏与楚国之仇一朝洗净,成为楚王之亲,在下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伍封斜了楚月儿一眼,笑道:“月儿忽然成了月公主,弄得在下一夜间变成了楚王的姊夫,这也是叨了老婆的光,不算在下的本事。”

      楚月儿格格笑道:“其实是大王想赐夫君的官,但夫君既非楚人,又与楚国颇多恩怨,大王便只好想出‘姊夫’这个官来打发你哩!”

      伍封笑道:“不过这么一来,楚王已经答应在下,越国攻吴之时,楚国绝不插手,唯观望而已。”

      任公子大喜道:“这就好了,楚国地广兵多,素来强横,眼下叶公和子朝率军攻陈,已逼陈国都之下,一举灭了陈国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弄得吴国朝中上下心中惴惴不安。”

      伍封叹道:“陈国虽小,毕竟自成一国,不料叶公沈诸梁兵车一至,宗祀将绝,叶公果然是个将才!”

      任公子道:“我们在齐吴上下活动,大出金帛,吴王派一子为质,将大将军换来,这也是名正言顺。”

      伍封皱眉道:“在下毕竟只是国君之婿,虽然名正言顺,毕竟有些不成样子,不知是谁的主意呢?”

      任公子歉然道:“这是在下的主意,只因左思右想,无一良策,只能以此下下之策行之了,令大将军脸面受损。”

      伍封笑道:“这也无甚损面之处,不过在下是想一路大张旗鼓,吓一吓伯嚭那贼子而已。吴王是否知道齐国之质是在下呢?”

      任公子道:“先前不知,不过眼下知道了。本来他有些不悦,伯嚭又大加反对,幸好不疑与西施详谈之后,西施向吴王说项,吴王心结已解,如今反而高兴得紧,日日盼着,要与大将军兄弟相认,共过新年。”

      伍封道:“原来西施对朝政也大有影响?”

      任公子道:“西施从来不理会朝政,只是对她来自越国民间,知道吴越之民对令尊敬若神明,极得人心,向来对令尊大人敬重得很。吴王赐死令尊之时,西施远在姑苏台,不知其事,否则多半会救令尊大人。吴王建潮神之祠,便是西施之议。”

      伍封自小时便听父亲在家中大骂西施,说她是祸国的妖孳,心中对她便大有鄙夷之意,不料她反而对父亲十分尊敬,这真是意想不到。

      任公子道:“这次全靠西施劝说吴王接纳大将军,她说,一来大将军的确与吴王有兄弟之亲,二来伍氏在吴国威望甚高,大将军若来吴境,被吴王礼遇,便能取悦于民,振奋军心。吴王自越人入寇,太子友自杀之后,本就对赐死令尊大有悔意,见她言之有理,便答应了下来。”

      伍封“嘿”了一声,道:“在下原以为西施只是个人间尤物,想不到她竟然有些见识,知道民心之贵。”

      任公子道:“不过那伯嚭势力极大,多番阻碍,虽然他能言善辩,但天下间只有西施一人能让吴王乖乖地听话,西施还说大将军到了吴都城中,最好是仍居先相国伍子胥之府,吴王也大为赞同。”

      伍封大喜道:“这就最好不过了,在下正想着如何将故居买回来哩!”

      任公子叹了口气,道:“不过此事又有些难处,眼下那座府第被伯嚭幼子伯乙霸占了去,吴王虽然下令他搬出府,但他仗着伯嚭之势,不肯搬迁,吴王也不愿意因这点小事与伯嚭闹翻,只好准备在宫中为大将军安排居处。”

      伍封心道:“夫差是个好色之徒,我若住在宫中,公主和月儿必会被他见到。这人见了公主和月儿的美色,只怕会想法子来个横刀夺爱。”想到此处,脸色微变。

      任公子奇道:“大将军住进宫中,正是人人梦寐以求的荣誉,为何反会担心?”

      伍封苦笑道:“这荣誉不要也罢了,在下的几位夫人姬妾都是美艳过人,若被吴王瞧在眼中,在下岂不是时时提心吊胆?”

      众女无不失笑,想不到他此刻怕的是这件事情。

      任公子失声笑道:“哪有这么严重?不过小心些也好,看来只好向吴王禀奏,为大将军另觅住处了。”

      伍封道:“另觅住处就不必了,吴王是否真的说过将先父的府第还给在下?”

      任公子点头道:“吴王那日在殿上当着众官亲口说过,怎会有假?”

      伍封冷笑道:“这就好办了,我正愁没个借口找伯嚭的晦气,入了姑苏城后,便先拿他的儿子出口恶气罢!”

      任公子吃了一惊,道:“莫非大将军想将府第夺回来?”

      伍封道:“正是。”

      任公子沉吟半晌,道:“大将军甫到吴国,便与伯嚭翻脸,恐怕有些危险吧?”  伍封知道他并非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一旦自己失势或是被害,他和颜不疑的图谋便付诸流水,笑道:“眼下吴王与伯嚭关系如何?”

      任公子道:“他二人之间十分古怪了,听不疑说,以前吴王对伯嚭言听计从,二人交情极好,几乎每五六天便要将伯嚭叫到宫中夜饮,甚至让他留宿宫中。自从黄池争霸、越人入寇之后,吴王便不大答理他了。不过。国中实权大多落入了伯嚭之手,吴王如今也不大理事,政事多由伯嚭打理。”

      伍封道:“以前存越国、放勾践返国,都是伯嚭的主意,越人入寇,吴王当知道伯嚭之奸了,为何还留此奸人在朝?”

      任公子叹了口气,道:“在下多年之前便识得吴王,当年他雄霸豪迈,胸怀大志,这人也颇有些聪明,虽然狂妄了些,也算得上一世雄主,如今却是意志消沉,平日理多是躲在宫中与西施玩乐饮酒,似乎除了西施之外,连人也不大想见。”

      伍封点了点头。

      任公子又道:“夫差重用伯嚭,留下越国这个心腹大患,以致越兵入寇,太子丧命,吴国臣民口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恐怕都将这一切归于吴王的昏庸之上。尤其是吴王赐死令尊之事,更令吴国上下心灰意冷,重臣或辞官隐居,或离国他赴,吴兵素号精强,如今却是无甚斗志,国力之弱,不亲眼见到也能够猜想出来。吴王多半知道自己有此大失,不免有些内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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