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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离都城不足五十里,西有鱼口之绝地,东有牛山之茂林,南有水,北有山,易守难攻。若据有此城,进可以攻,直逼都城,朝发午至,退可以守,急切难下,是以要紧之极。若被敌所据,便会成齐国的心腹大患。”
恒素佩服不已,道:“听封大夫之言,令妾身茅塞顿开。怪不得田力等人对封大夫佩服得五体投地、赞不绝口!”
伍封心道:“怪不得一夜之间,你对我态度大变,原来是找田力等人谈过,知道我冒死救了你的家翁一命的详情!”其实,昨日他救田恒之时,对救了他的后果根本无暇考虑,只知大家共同对敌,不忍看着他被敌射死。如今不仅田恒对他芥蒂尽除,连恒素对他也大有改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么一来,至少与子剑之间的仇隙便大有可能化解了。
说了一会儿话,乌荼走进堂来,道:“少夫人,若是无甚吩咐,小人便赶回临淄城中去了。”
恒素道:“也好,回去后就说封大夫以为敌人是在虚张声势,多半另有所图谋,不易轻动,我在此城暂守,以防不测。”嘱咐道:“相国昨日辛苦了一天,又连夜守城,太过辛苦,不如由逆叔叔守城,回府休息,免累坏了身子。”
乌荼答应道:“少夫人孝心格天,小人自会照实禀告。不过,今日一早,政少爷便自告奋勇代相国守城,此刻相国多半已回府中休息去了。”
恒素闻言,脸色微变,待乌荼走后,慢慢皱起了眉头。
伍封见她忽地又想起了心思,心道:“此女城府颇深,我与她说了这么久,她从未直抒己见,此刻又不知在想什么?”顺嘴问道:“政少爷是什么人?”
恒素道:“政少爷是相国的次子,现为安平司马。他与妾身夫君从小在家父馆中学剑,甚得家父喜爱。”说完,幽幽地叹了口气。
伍封见她语气之中,对田政这小叔子师弟并无多少好感,心想这里面说不定涉及田家内部的争斗,人家的家事与己无关,借口回房养伤,与楚月儿回房去了。他心在想:“月儿这丫头乖巧,无论我与人谈什么,都不爱插嘴。若换是公主,多半会好奇乱问。”想起妙公主这刁蛮丫头,嘴角不自主地露出笑意,心想:“公主若是知道我受了伤,多半吓坏了吧?”
回到房中,伍封与楚月儿练了一阵吐纳术,觉得浑身舒畅,便道:“月儿,若是去见老子,你高不高兴呢?”
楚月儿喜道:“那是最好。”
伍封道:“暇时我非得去一趟不可。我看老子学贯天地,能听到他的一言半语,恐怕大有好处。”
两人闲聊了一阵,医士来为二人查看伤势,看只过一夜,二人的伤口便渐渐收口,大是奇怪:“如何二位之伤好得如此之快?封大夫体格健硕,形如天神,伤好得快些也就罢了,何以小夫人的伤也能好得如此之快?”
伍封笑道:“这都是先生你的功劳了。”
医人摇了摇头,颇有些不解,慢慢去了。
伍封问道:“月儿,接舆先生可曾说过,这种吐纳术能生肌治伤?”
楚月儿摇头道:“没说过,不过,他说这吐纳术妙用无穷,慢慢练之日久,便会渐渐体会。”
伍封想了想,问道:“月儿,你的伤还痛不痛?”
楚月儿摇了摇头。
伍封笑道:“好不好我们今日就赶回临淄,回去看看公主呢?”
楚月儿喜道:“月儿正想,此刻公主定听说我们受伤的事,多半担心得紧。”
伍封二人略略准备,然后去见恒素,说要回临淄去。
恒素奇道:“二位的伤势未愈,何以今日便要回去?”也没怎么挽留。
幸好鲍宁鲍兴只受了点片外伤,驾好了铜车,伍封又吩咐其余家将小心养伤,愈后才回临淄,田力受伤极轻,对伍封说也要先回临淄,伍封便带上他,驱车出了城。
伍封见那枝大铜戟仍插在车上,顺手摸了摸,叹道:“当真是世事难料,这只铜戟是公孙挥之物,渠公竟将它收藏起来。若非渠公将这东西放在车上,昨日之事,还真有些难办。”
鲍兴叹道:“若非公子昨日将我们推下车,恐怕早就射死了。是以昨晚我与小宁儿说起,以后若遇险情,我们再似昨日般无用,定会连累了公子,日后非得内穿甲胄不可,公子方可放心与敌人交手。”
伍封笑道:“府中兵甲甚多,你们去挑几套好的便是。”想起恒素一身戎服,另有一番风姿飒爽处,便向楚月儿身上打量,道:“改天让月儿也穿一次甲胄,定会有与众不同的美处。”
一路上顺顺利利,到了临淄城下,便见城门紧闭,气氛甚是紧张。
伍封昨天大展神威之事,一夜间已传遍了临淄城,城上守军对他无不佩服之极,那城门司马名叫张悦,伍封每过此门,常与他闲聊几句,是以颇熟。张悦见是伍封的马车,便开了城门放了铜车进来。
伍封与张悦笑谈了几句,顺嘴问道:“如今城头上是否左司马厮守?”
张悦道:“左司马与闾大人急病未愈,此刻由政少爷守城。”眼中露出了不屑之色,想是对田政并不服气。
伍封寻思:“莫非田逆二人仍然宿醉未醒?”也不甚在意。
田力下了车,告辞回相国府上去了。
鲍宁问道:“公子,眼下是进宫去还是先回府?”
伍封心想先得将公主安慰一番,免她担心,便道:“还是先到宫里头去吧。”
正此时,忽听一人大声叱骂:“何以不得本司马的将令,便私自放人进城?”
张悦答道:“禀政少爷,是封大夫进城。”
伍封听见“政少爷”三个字,便知那人是田恒之子田政,向田政看过去,只见他三十岁许,生得倒是颇为清秀,只不过脸色灰白,显是有些酒色过度。
田政一边从城上走下来,一边喝道:“无论是谁,也须先行禀告才是。谁知其中是否有诈呢?”
伍封解围道:“不干张司马事,是在下情急催促,张司马迫于无奈,只好开门放在下进来。”
田政哼了一声,不理伍封,叱张悦道:“你如此自行其事,是否不将本司马放在眼里?”
张悦小声道:“禀政少爷,小将身系城门防守之责,自会小心谨慎,是否放人,原是小将之责权,何况政少爷也未曾吩咐过。”他身为城门司马,官职虽小,却是专司城门防守,若是连是否放人进城之权也没有,还叫什么城门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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