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8）

女儿在感慨之余，去商店为爷爷买了一顶帽子，为奶奶买了一双软底鞋，让老人欢喜不已，直夸孙女懂事。

不过，让女儿惊奇的是，虽然爷爷奶奶生活节俭到了“抠门”的地步，家里却生活情趣盎然。阳台上，有爷爷长年养的绿色植物，如杜鹃、含笑、君子兰等等。每逢春节，那杜鹃鲜花怒放，争奇斗艳，令客人们赞叹不已；君子兰更像大家闺秀一般，绽开出庄重而绮丽的花朵。与植物相伴的还有金鱼、鲤鱼和草鱼，它们总是在那儿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显示出勃勃生机。

“爷爷奶奶是热爱生活的人啊！”女儿喃喃地赞道。

◇ 女儿与海的情结

如果问，青岛留给女儿最深的印象是什么？孙冉会毫不犹豫地回答：

“当然是大海了！”

青岛位于东经119°30′～121°00′，北纬35°35′～37°09′。地处黄河下游，山东半岛南部、黄海中部。隔海与朝鲜半岛、日本列岛相望，周围与威海、烟台、潍坊、日照四市接壤，胶州湾就在市中心。

青岛作为海滨城市，有漫长的海岸线，总长730多公里。小时候，我常去玩的海边宝地，就有汇泉湾、太平洋、湛山湾、浮山湾、燕儿岛、石老人、沙岭庄等等，不计其数。

据资料介绍，青岛属正规半日潮港，每当月球绕地球一周即24小时48分，大海便有两次高潮和两次低潮，潮差19米到35米。最大的潮发生于朔（农历每月初一日）或望（农历每月十五日）后2天到3天，而8月份的潮位比1月份的潮位一般高出05米。青岛验潮站1950年至1956年观测的平均潮位，被国家命名为“黄海平均海水面”，其高度在青岛现象山上的“国家水流区点”下72289米。我国自1957年起，大陆国土的一切地物高度都以此为零点起算，因而有人称青岛为“中国的水平线”。

小时候，我们不懂这些，只知道逢潮赶海，捕鱼捉蟹。我和一群小伙伴，左手提着呼啸喷火的自制嘎斯灯，右手攥着锋利的钢叉，在齐膝深的海水里走着，逢鱼叉鱼，见蟹叉蟹。当潮水退尽，又在沙泥地上挖蛤蜊，有时一晚上挖几十斤呢！至于水性，早在不知不觉之中练就了好本领，蛙泳、仰泳、潜泳什么都不在话下，好似小小一个“浪里白条”。

当我有了女儿，并把她带到家乡时，自然常带她去海边玩耍。我带她去看伸入海中的栈桥，去看有各种鱼类活动的水族馆，去看有大鲸鱼和翻车鱼标本的海产馆，去团岛看水上飞机训练，去看成群海鸥飞舞的港口，也去看过南极来的企鹅、海豹，去看海豚的绝技表演等等，这些都使她迷上了大海。

可是，当我第一次带女儿走进大海，她却吓坏了！

那时，孙冉大概五岁，我带她来到我经常游泳的第一海水浴场。我们蹚着浅浅的水走着，女儿撩着花裙子，快活地跟着我，但紧紧攥着我的手。我鼓励她向深水走去，她望着一排排的白浪，脸色也白了，迅速向外逃去。

那一年，我刚30岁出头，年轻气盛，容不得女儿胆小，我一把拽住女儿，照旧迎着浪前进。女儿不明白为什么，可能觉得恐怖至极，又无法挣脱我的手，便号啕大哭起来。

孩子的哭声引来众人观看。我心一横，拽紧女儿，加速了在海水中的步伐，沿着海浪一直走到远处的礁石区。此刻，女儿早已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委屈得抽搐着身子。

我一边用海水为她洗脸，一边说：“海水有什么可怕的？爸爸可不喜欢胆小的孩子。你熟悉了海水，还可以在海里游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