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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共汽车站,一大堆人挤在那,车还没进站呢,人已经蜂拥而上,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拼命往前挤。于是鞋被挤没了,不管,继续挤;包又被挤掉了,不管,接着挤;人被挤倒人,还是不管,再继续挤;甚至在北京发生过这样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一个老者被挤倒在地上,后面的人竟然从他身上踩过去依然挤!然而这还没完,挤上车的人又开始了抢座,还是这样,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起抢,抢到的满脸春风,没抢到的气喘吁吁;你还可以看到:在老弱病残专用的座椅上经常坐着一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而站在他一边的是一位已经直不起身子的老妪。而此时,小伙子双目飘外视而不见,而那老妪却双腿颤抖欲站无力,那位无可奈何的售票员正在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那位同志帮帮忙请让个座,那位同志学一下雷锋请献一下爱心……小伙依然、老妪依然、车依然向终点驶去……
    
    
    在餐馆里,人们围座在餐桌前,光着膀子,双腿在无衣无袜中潇洒抖动。烟一根接一根,视旁若无人。啤酒瓶连同啤酒洒在希望的土地上,桌面上一片杯盘狼藉。尽管两桌相邻,却听不见彼此说话,谁都在比嗓音,谁都生怕输给帕瓦罗蒂。今夜星光灿烂,今夜美酒飘香;今夜谁能与老子拚酒,今夜咱哥们一醉方休:哥俩好呀、五奎手啊、六六顺啊、你有种啊、跟哥比啊、看看谁啊、比谁牛啊……
    
    
    在医院里,一个怀着 39度的高烧者来到医院,你得首先排上20分钟队挂号,随后你得等上60分钟才能看上医生;然后你还需等上15分钟化验,化验前你还必须等待20分钟划价;此时你的烧已经上升至39.5度;别急,还没完呢;后来你再回到医生那儿,医生正忙着呢,于是你再等待7分钟;医生让你再去拍个片子,于是你又得等待15分钟划价,划完价后你发现X光室不知道在哪,于是你就问护士,护士告诉你X光室在北楼的东南角西则;发烧的人本来就晕分不清东南西北,但你必须去找;最后终于找到了,护士却说医生去吃饭了,你等着吧;于是你又等了将近30分钟,医生终于来了;这时你的体温已经上升至39.8度;无奈还得坚持一会儿;拍完片你回到医生那儿,见医生还忙着呢,于是你还得等待6.5分钟;终于又轮到你了,医生告诉你,没事! 给你开点药回家吃去吧! 于是医生开药,开完又得去划价,还得等待15分钟;没撤,只能等;划完价,取药,还得等20分钟;哎哟,快吃不消了,人都快站不住了;于是就心想,怎么就没有代看病的?如果有,还这么遭罪干什么?这叫看病?这不是折腾人嘛?但想归想,等还是得等;药终于拿到了,人也快完了,再一量体温:整40度! 妈呀,赶紧“打的”回家,马上吃药,下次打死我也不来看病了。第二天,此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顺手拿起一张报纸,发现正好有一篇文章是写一个患者之遭遇的,末了,有这样一首打油诗:
    
    
    原本一场小小病
    
    
    住了二三家医院
    
    
    看了四五位专家
    
    
    吃了六七种药品
    
    
    治了###个星期
    
    
    结果却十分无效
    
    
    读毕,会心一笑,此人之感,比我甚唉,吾之遭遇,渺之如沙,不值一提!
    
    
    2003年2月26日,《北京青年报》上刊登了这样一条可以扼杀所有人笑容的消息:在北京通往郊区密云的京密饮水渠两岸,1200多棵硕大柳树被全部砍成光秃秃的树桩,干什么呢?是这些树病了么?不是。是我们人病了,而且是得了比艾滋病更为可怕的精神碳疽病! 此刻,被砍去所有枝体的1200多棵柳树悲壮而愤怒地伫立在饮水渠边,它们正在英勇就义般地等待着有关部门把它们当作“人体盾牌”来充当安装铁丝网的天然卫士。18.5公里的京密饮水渠原本是一道秀丽的景观,两岸一排排的参天大树,几十年来一直默默地护卫着一条洁净的“生命水源”从密云流向京城,它是北京市民主要的饮水资源。然而,随着我们生活越来越富裕的今天,随着我们中国国力越来越强大的今天,随着我们的民族在世界上越来越牛气的今天,我们却连自己的一条“生命水源”都保护不了! 两岸的公民们每天把他们脱贫致富后不断增加的垃圾倒在了饮水渠边,冬天,这里是一个捕鱼、炸鱼者的免费游乐场,而到了夏天这里更是一个全天开放的天然游泳场。一张张越来越弱智的脸上,完全无视着这是我们自己的“生命之水”啊!
    
    
    一个曾经推翻过三座大山的民族,此时却显得如此的无能为力,我们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用铁丝网来隔离一条文明的生命之水与一群野蛮的饮水人! 这是一幅具有何等讽刺意义的真实画面! 而且这事就发生在二十一世纪今天的中国,发生在一个被称之为“首善之区”的北京。从哈佛大学获得景观规划博士学位的第一位中国学者俞孔坚,他现在是北京大学景观规划中心的教授,面对此事他表示,在沿河设置防护网,只是一种不得已的做法。同时俞教授呼吁,政府部门还要从管理和教育上提高人们的认识,增加公众对“生命之源”的保护意识。面对此事,只有俞教授提到用教育来改变这种现象的,而我们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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