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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吹毛求疵的头儿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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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米切尔提出抗议,米切尔于是同总统进行了讨论,总统就把整个这件事搁置下来。休斯敦十分不满,于这年秋季辞职回家,到印第安纳波利斯去操律师业。他的情报工作任务委派给了白宫的一位新手,总统顾问约翰?韦斯利?迪安三世。
  下一年春季,《纽约时报》开始刊载新泄露的五角大楼的消息,尼克松断定他的政府已守不住秘密,决定采取措施,并决定越过胡佛。于是,总统设立了一个特别调查小组,小组的任务——照他自己后来的解释——是“在有关安全的泄密问题上堵塞漏洞和对其他有关国家安全的敏感事件进行调查”。
  日后将使总统布置的潜入窃听事件成为本世纪以来美国最大的一件丑闻的一批人,原来还互不相识,这时已开始脱离政府的工作,可以接受新的任务了。霍华德?亨特由于美国驻马德里大使认为他是一个阴谋家,不同意任命他担任那里的副站长,他在中央情报局的官运已在走下坡路,到州立肯特大学惨案发生的时候,他已经辞职了。四个月之后,小詹姆斯?麦科德辞掉了他在中央情报局的职务,而在这之后八个月,财政部辞退了戈登?利迪,理由是他在全国步枪协会一次大会上未经批准发表了一篇赞扬私人拥有枪支的演说。
  来自基辛格班子的一位32岁的律师戴维?扬,在总统办公大楼地下室16号房间成立了特别调查组总部。《纽约时报》刊载了一段简明新闻,报道扬同他的一位同事小埃吉尔?克罗在从事泄密的堵漏工作。扬的一位亲戚看了报纸后对他说:“你为白宫搞堵漏工作,你祖父在世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他就是一个专门堵漏的管子工。”戴维于是在他的新办公室门上钉了一块牌子:“扬先生——管子工。”
  共和党领导1970年进行的中期选举是在按照理查德?尼克松第一次竞选运动的总顾问默里?乔蒂纳定下的原则进行的。这个原则很简单,那就是,美国人投票只是为了反对某个候选人,而不是拥护哪个候选人。有心追求总统职位的人,按照乔蒂纳的教导,对自己的竞选纲领满可以不必认真考虑,而对他的竞选对手的经历、观点、作风和私生活中的最见不得人的方面,要尽量予以猛烈抨击。如果他找不出对手有什么事情,那就捏造一些。对总统持批评态度的人在谈到“那个老兄尼克松”时,就是指的这种策略。这年秋季,共和党的策略是要把所有党提名的竞选人,都变成“那个老兄尼克松”。这将是第一次花费1亿美元竞选费的国会选举,而共和党主要的急先锋将由总统顾问布赖斯?哈洛称之为“充满了电的阿格纽”的副总统来担任。
  的确共和党需要拥有某种推动力才行。上一年11月,盖洛普民意测验赞成尼克松的人数达到68%,但是自从那时以来,由于通货膨胀日益恶化、柬埔寨问题、卡利案件和失业人数继续增长,赞成他的人数已不断下降。年初时候,尼克松就告诉共和党的领导人,如果失业率达到5.5%,那他们在11月的选举中就将失败。失业率后来上升到5.8%,年底之前达到了6%。限制战略武器会谈进行得不错,3月里签订了禁止核扩散条约,然而,这些成就和政府关于岁入的分享计划,都没有在选民中引起多大兴趣。政府的福利改革计划也缺乏吸引力。尼克松保证要保留学童就近上学不开汽车接送,在南部深受欢迎,但是却激怒了北部的黑人,而随着黑人中产阶级的出现,黑人选票已越来越举足轻重了。到11月,美国将有13位黑人国会议员、81位黑人市长和镇长、198位黑人州议员和1567位黑人地方政府官员。
  白宫认为让副总统按照乔蒂纳教导进行竞选可再适合不过了。他刚到华盛顿的头一年,在讲坛上特别活跃,一共发表了77次重要演讲,他的听众人数很多而且对他的讲话表示欣赏。1970年一次盖洛普民意测验,在最受人敬重的美国人中他被排在第三位,仅次于总统和比利?格雷厄姆。固然,明尼苏达大学11位教师曾向他呼吁,不要“把温和主义者赶到极端主义者一边去”。参议员乔治?麦戈文曾经把他叫做“制造分裂的有害影响”,共和党的弗朗西斯?萨金特州长曾公开宣布他为马萨诸塞州所不欢迎的人。但是大学教授和麦戈文都已被认为是政府的天然仇敌,而居民中有三十万大学生的萨金特的那个州,一向被看成是联邦中最自由主义的一个州。不论怎样,总统在就职演说中呼吁美国人“停止互相大声对骂”,政府成员中很早就有人不理会这呼吁,其中就有阿格纽。(“我打算在一片喧闹声中让人听到我的讲话,”这位副总统曾说,“即使我必须提高嗓门也行。”)而中产阶级的美国人对阿格纽式的装腔作势,有意哗众取宠的腔调却大为欣赏:
  有些报纸清除垃圾的方法,是把它印出来。
  要求参议员富布赖特提出关于外交政策的意见,等于要求“波士顿掐脖子暗杀犯”为你按摩一下脖子。
  如果说表示异议就会使美国人民两极分化,那我说,现在正该是来一个积极的两极分化的时刻了。
  暴力行动得逞,就会滋长进一步的暴力行动,而永久不停的暴力行动,最终将产生极残酷的对抗。
  我们这个时代的弊病,在于一种矫揉造作和自我虐待狂的复杂的思想状况——认为我们的社会准则是虚假的而模糊地感到心神不安,认为爱国、诚实、美德、勤勉等似乎都出了点什么问题。
  阿格纽于1970年秋季到32个州去游历演说,行程共3.2万英里。他于9月13日在加利福尼亚州棕榈泉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号召选民们把民主党人作为“激进的自由派”加以抵制,从而为自己的竞选运动定下调子。后来,他把“激进的自由派”一词压缩成为“激自派”,并解释说他所指的这种政治家可以肯定“几乎每次投票都会违反法律和秩序以及代议制社会的利益、都会反对美国的外交政策”。他对自己本党内跃跃欲试的人并不都表赞同——“我不得不把争取获选的一位共和党人归入上述的一类,那就是纽约州的参议员古德尔”;对反对党提名的人则一概加以谴责:“民主党的候选人是一批纵容一切的候选人,他们倾向于迁就混乱局面,讨好不法分子。”他那满篇长字的无聊议论,还由总统的两位演说撰稿人——威廉?萨菲尔和帕特?布坎南——加以润色。依靠这两位的生花妙笔,他把参院的鸽派斥为“搞叛卖的议员”和“被娇惯的奇才”。民主党提名的全部候选人被统统称之为“否定一切的吹毛求疵的头儿脑儿”、“卑怯的骑墙派”、“动摇的代理人”、“遁世的左派”和迎合“以知识分子相标榜的愚蠢时尚”的“绝望的、歇斯底里的历史多疑病患者”。说到他那浮夸的词句,他说自己喜爱用隐喻和押头韵,“但是我并不需要什么花招来使我的话为人所理解。我只是简单说明美国当前的问题是什么事”。
  总统同他是一致的,在历时23天、先后到过22个州的17240英里的巡回竞选演说中,唱的是差不多完全相同的调子。每次演说,他都采取攻势。同阿格纽一样,总统不为自己的政绩辩护,不谈任何目标,不提出任何理想,那都是违背乔蒂纳规定的原则的。他只是一味攻击学生、麻醉毒品、争取民主社会大学生协会、暴乱者、逃避兵役的人、烧国旗者、搞同性关系者、罪犯、男女乱交和淫书淫画等,而把所有这些,都同民主党人联系在一起。投票的前夕,共和党把总统最刺耳的演说之一在电视上重播出来而使情况达到了高xdx潮。前一个星期四晚上,在加利福尼亚的圣何塞,示威者曾用鸡蛋和石块打他的轿车,企图砸碎窗玻璃,还敲打汽车车门。“你不能不看到他们的面容,”当时跟随他的一个助手后来说,“看到他们脸上的仇恨——他也不能不感觉到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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